空禅和天娇妇,我的意难平。
多好的一对儿非得被拆开,可空禅做得也对,他不能娶她,从伦理上她曾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事儿老掌皇也办得不漂亮,虚灯方丈比空禅大七八岁,怎么可以让天娇妇做他的配元嘛......
我来找天娇妇,太渴望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就像看入戏的电视剧,我忍不住想知道主角们的背后故事,想为结局做点什么,不然我整天堵在心里,茶饭不思,辗转难眠。
她安静的坐在长亭里,树叶飒飒作响,微风吹开摆在她面前的几页《般若》,泛黄的经卷借着风语诉说着历史长河中的种种因果业障。
我远远的看着她,等她抬眼见我时,她笑着招招手,温柔说:“你来了。”
我很意外她记得我,上前走到长亭,我还不敢入座。她起身拉我并排坐下,又笑了:“妹妹,谢谢你,我知道这寺院中,你是最关心我的人,因为这事儿,我开心了许久呢。”
“可我什么都没能为你做啊。”看到她天真、阳光的笑容,我的心里抽疼。
“你啊,这里陪着我,我知道的。”她用食指轻轻指着我的心口,又指指她自己的心口,随后歪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抱紧我的手臂,咯咯笑道:“妹妹,谢谢你哦。”
我半天说不出话,或许她不是正常人,却有比更常人更敏锐的感觉吧。
“阿姐,你想过离开这里吗?我可以带你逃走的。”
天下之大,我们总不会饿死。如果能带她走,就算刚出门就被抓回来打死,我也认了。
配元不过是古佛法印族诞下“佛果”的罪人(代妇)罢了,哪里有说得那么好听。
一入山河深似海,遇上无尘首座是我的运气。换成历任首座,就我惹出的那些祸乱,他们非得把我关进镇妖塔,然后以除妖之名把我碎尸万段。
“阿禅走吗?”她坐直身子,眼里充满了期望。
时隔多年,她的一个眼神能让我轻易看出,空禅是她的全世界。
“他会永远陪着你的。”我笑了笑,眼眶有些湿润。唉,风有点大。
“禅禅,哈哈哈!”她起身跑到院子里旋转起舞,又蹲下身捧起树叶洒向高空,然后和树叶一起随风跳舞。
“叶子乖,我们一起玩啊。”她拼命往地上一把一把抓起树叶抱在怀里,自言自语道:“我乖,你不乖哦。”
又发病了。
我深呼一口气,不忍和她多待,我怕又会崩溃大哭。从衣袖里掏出一盒首座新买的糖酥放在那本《般若》旁边,希望她清醒的时候可以尝一尝,吃糖就不觉得日子苦了。
刚踏出金蝉殿的大门,空禅慵懒的靠在门柱上,嘴里叼着一根杂草,问我:“现在知道答案啦?”
“空禅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的看着他,心里乐开了花。
“走吧,回藏经楼,我泡茶给你喝。”他转身就走,洒脱得倒像在旁观别人家的事。
“你不进去看一眼吗?”我指着大门问。
见他走,我急了。
他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只说了一句,“跟上啊,走得慢可没茶喝。”
我咬咬嘴唇,最后看了一眼金蝉殿的大门深处,无奈的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这次他能主动来找我,肯定有话要跟我说。不管怎么样,我始终是旁观者,只要他们觉得彼此安好,我也能放下心中那份意难平的执念。
我们的背影渐行渐远,躲在树杈上的空音伸了个懒腰,从树上一跃而下,继续站在门口值守,时不时呢喃道:“她没拿东西,也没有摔坏东西,更没动人,安全!哈,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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