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城北一家布庄走出来一位清俊公子。
宝石镶冠,玉带束腰,步履悠闲的往醉云馆方向去了。
这公子便是午后溜出王府的薛槿,要说溜也算不上,她知道雍长嗣肯定派人盯着她。
自从来到这儿,除却大婚那日,她都没出过门,也没好好逛逛这古人的街市。
她依照小薛槿告知的路线,没走多久便看见了那座满楼华彩的醉云馆。
方才走近,便有姑娘迎上来,这些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薛槿左右各搂着一个进了楼。
进去后凑近姑娘的耳朵,不知说了什么,两位姑娘便一人捏着一颗鸽子蛋大的珍珠出去了。
随安跟至此处,正犹豫如何进去,便被方才迎门而出的两个女子缠住。
姑娘的手在胳膊上攀扯,随安耳朵脖子都红透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又走出来个姑娘,打趣道:“看他的样子无趣透了,走吧,何苦理他。”
几个姑娘散去,随安握着手中的剑,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薛槿早已经落座,在窗边看了半天的戏,那最后一个姑娘也是她打发出去的。
她原本也没想靠这些姑娘拦住随安,不过戏弄他一下,谁叫他老跟着自己。
一位妈妈样子的人贴了上来,打量着薛槿的行头,热情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啊,可是头一次来?”
薛槿将胳肘搭在妈妈的肩上,委屈道:“玉妈妈记性可真不好,我都还记得妈妈您,您倒是把我忘的一干二净。”
玉妈妈赶紧赔笑,“公子哪里的话,我呀,年纪大了。”说话间用食指点了下自己的脑袋,“这儿呀,不中用了,公子可不要同我计较才是。”
“哪里话,玉妈妈风韵正好。”
玉妈妈见薛槿身边无人作陪,便问可有相熟的姑娘。
薛槿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下巴指了指回形楼对面的房间。
玉妈妈接到示意,拿手绢捂了捂嘴,扭捏着推辞。
“怎么,妈妈不愿?”
玉妈妈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惜雨……您自己往楼下瞧。”
楼下几个人正出价,争着做惜雨的入幕之宾。
薛槿眼珠一转,起身下楼,信步上前,将上位宾客席坐着的一个胖子拨开。
没等这胖子反应过来,薛槿便从怀中摸出一包沉甸甸的东西,扬手扔到桌子上。
包着东西的绸布散开,雪白的珠子四下滚开,那珠子一个个色泽饱满,大小均匀,每一颗都有鸽子蛋那么大。
玉妈妈疾步凑上来,两眼放光,手触到珠子时却一滞。
薛槿用手上的酒杯压住玉妈妈的手,挑眉道:“妈妈不会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吧?”
玉妈妈腾出手,将包裹珍珠的那块绸布抽出来,众人看清之后那东西之后,纷纷面面相觑,都在猜测这纨绔是谁。
玉妈妈手上拿的,根本就不是用来装银两的荷包,也并非普通丝帕,而是一件姑娘家的肚兜,上头还绣着一个‘惜’字。
玉妈妈忙打圆场道:“奴家眼拙,不知公子竟是惜雨的贵客。”
嘴上说着,手已经伸向桌上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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