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完成与殿下的盟约,希望殿下也是。”薛槿道。
还有,希望工资也能按时发。
雍长嗣没有再说话,只点了点头。
家宴设在龙泉宫的大殿,薛槿搀着雍长嗣上殿时,人差不多已经来齐了。
雍长嗣作势要跪下行礼,皇帝出言道:“长嗣,朕不是说过,你的身体,不必作这些虚礼。”
“是,多谢父皇。”雍长嗣垂首见礼,随即用胳膊扯住要跪下的薛槿,道:“扶我过去。”
薛槿一怔,望向座上的永嘉帝,一时也有些拿不准。
这时,座上的人却朗声笑道:“你便是定远侯府的小女儿,生的倒与长嗣很相配,你也不必多礼,扶长嗣落座吧。”
薛槿憨憨的笑道:“是,多谢父皇。”
刚一回到位置,雍长嗣便一阵咳嗽,听的人心惊肉跳。
薛槿连忙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喂他吃了一颗药,轻抚着后背帮他顺气。
对面的雍长恪开口道:“这春日里,还不是暖的时候,大哥可不能到处乱跑,当多注意身体才是。”
雍长嗣还在咳嗽,没有力气应他,薛槿连忙遥遥一拜,回道:“妾身代夫君,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雍长恪狭长的双目里,顿时杀气腾腾,他盯着薛槿,皮笑肉不笑道:“皇嫂不必多礼,做弟弟的关切兄长乃天经地义,皇嫂刚回上都,可能不熟悉,若是要出府闲逛,可万不能带皇兄去城北片地,那里人多嘈杂,胡人群居,皇兄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薛槿眉头一皱,抓着雍长嗣的手骤然收紧。
雍长嗣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随向雍长恪道:“有劳太子挂心,难怪父皇总言太子勤政,一直也不得见,方才听太子言语间,对上都风土人情知之甚详。皇兄真是惭愧,有空定会多出去走走,也看看,太子口中的盛世气象。”
“皇兄同以前一样,唤我长恪便好。”雍长恪眼睛一直在薛槿身上。
雍长嗣又是一阵咳嗽,内侍传太后驾到。
帘后绕出来一个素雅的老人,她倒一点也不像太后,身上的衣料虽是上好的,样式和颜色却极为简单,发饰也只有一方华胜。
身旁有个挽着她的姑娘,行若扶柳,样貌也很是乖巧,装束也非寻常,又跟太后这般亲近,想必是哪位公主。
众人纷纷见礼,太后却一心都在雍长嗣的咳嗽声上。
“长嗣。”她由那位公主扶着走到雍长嗣身边,亲自给雍长嗣抚背顺气。
雍长嗣道:“长嗣不孝,让皇祖母忧心了,只是吹了风,休息几个时辰便好了。”
太后忙道:“好,祖母带你去偏殿休息,祖母陪着你。”
薛槿手腕处一痛,她反应过来,扶着雍长嗣道:“皇祖母恕罪,殿下他睡觉极浅,此处怕也是休息不好的,长嗣从前随徐娘娘住,他总说那里很是清静,孙媳想带殿下去那处休息,晚些再去给皇祖母请安。”
也不知雍长嗣是不是这个意思,薛槿偷偷攥了下他的手指,结果雍长嗣反手将她的手捏住。
好了,还好她聪明。
太后也想到,此处丝竹乐声会扰到雍长嗣,便道:“好,扶长嗣坐哀家的轿撵过去,不要再着了风。”
“是,孙媳告退。”
起身走到殿上,薛槿又向皇上请罪:“父皇恕罪,儿臣先行告退。”
“无需多礼,长嗣身体要紧。”永嘉帝道。
雍长嗣自始至终,都没有跪他这位九五之尊的父亲,薛槿转身时,看了眼这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他身上,有着和雍长嗣相同的气息。
人出了大殿,太后身边的女子扶太后回席间,柔声道:“大哥哥的身体还是如此,还好如今有薛姐姐照顾他,想来大哥哥也疼她,打扮的很是漂亮呢。”
太后点点头,也道:“对长嗣是不错,只是哀家看她举止装扮,多少有些粗俗张扬。”
很快,起了歌舞,也没有人再去讨论这个有些俗气的安平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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