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文茵站在黑色的棺木前,眼前的黑色慢慢扩开,像是一个黑洞将她慢慢吞噬。
丹朱给池文茵披上了孝衣,在旁边轻声唤着她。
好半天,池文茵才回过了神,丹朱带着她走到了前面,池文茵跪在蒲团上,磕了几个头,然后才起身,走到了一旁,跪在了那里。
灵堂里全是白色,虽然烛火通明,却透出来了森然的鬼气。
卓鲁赞亚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好一会才回来,他跪在了池文茵身旁,看着她面色苍白,关切的说道:“你去休息一会吧,我守着。”
池文茵摇了摇头,突然,身体一歪,晕了过去。卓鲁赞亚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快叫太医。”
池文茵被抬到了旁边的殿内,一会太医就赶来了。
太医放在池文茵手腕的手慢慢颤抖了起来,卓鲁赞亚凝视着那几只颤抖的指尖,眸色沉了下去。
卓鲁赞亚看着太医站起身,走到了一旁,叫了一声,“索太医。”
太医缩了缩身体,赶紧抬步子跟了过去。
“怎么了?”卓鲁赞亚看着太医战战兢兢的样子。
太医斟酌着措辞,探出身子,对着卓鲁赞亚说了一句话。
卓鲁赞亚的眼神变了又变,就听到了丹朱的话,“公主醒了。”
池文茵躺在榻上,她虚弱的吐着气,然后支撑着想要坐起来,被卓鲁赞亚握住了肩膀,“好好躺着。”
“可是我……”池文茵的眼神蒙着一层雾气,看着就是我见犹怜的样子。
“好好休息,我让人过来伺候,不要太劳累了,好好睡一觉。”卓鲁赞亚的目光带着池文茵不明白的复杂意味。
池文茵点了点头,躺在了榻上看着卓鲁赞亚站起身,对着丹朱说道:“多派几个人过来伺候。”说完,看都没有再看池文茵就出去了。
丹朱看着太医,想要去要个方子,可是却看到太医跟在卓鲁赞亚的身后也离开了。
丹朱找人收拾了东西安顿好了池文茵,那面停灵的地方正是忙的时候,她嘱咐了宫女两句,就离开了。
池文茵耳边一直萦绕着佛经的诵读声,睡了一会就醒来了,她侧头看到一个宫女正在加炭火。
她起身,悄悄走了过去,拿着银针照着宫女的脖颈就扎了下去。
那个宫女头回了一半,就倒在了地上,池文茵拖着她到了榻上,和她换了衣服,然后用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这才悄悄溜出了偏殿。
卓鲁赞亚站在池秋月停灵的那个殿的门口,盯着望月楼看,那日热闹煊赫变成了今日黑漆漆的沉闷,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远处,一个小宫女走上了宫道,一路朝着宫门走去。
卓鲁赞亚收回了视线,转身进了池秋月的寝殿。
池文茵一路来到了宫门,就被侍卫拦着了,她半低着头,说道:“公主让我去王府拿些东西。”说着,又拿出了丹朱的令牌。
侍卫放池文茵出了宫,她走在宫门前的大道上,浑身不住的打着颤。
终于拐了个弯,在那里一直等着她的卫子詹迎了上去,将脱下的大氅披在了池文茵的身上,看着池文茵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的问道:“夫人,你还好吗?”
池文茵点了点头,“毒物在哪里?”
卫子詹带着池文茵去了马车旁边,扶着她上了马车,自己则坐在外面,挥鞭声响起,马车朝着东市而去。
夜色中,东市的街上人很少,店铺内倒是人声鼎沸,人们围坐在火炉前,或是谈笑,或是喝酒,嘈杂声带着人间烟火气透出融融暖意。
马车停在了一个酒坊门口,卫子詹打开了车帘子,伸手去搀扶池文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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