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老子最后再说一遍,做事时,都给老子拿出点态度出来,以后谁要是再敢磨洋工,别怪老子大嘴巴抽他。”
赵龙还想去廉事局当副局长呢,他可不想让这群王八犊子毁了他的副局梦。
“散会!”
......
事实上,如今整个巡捕房,不仅赵龙的侦缉科在好好干事,其他科也都一改以前的懒散风气,工作态度比之以前端正了太多。
没办法,常庆的事来得太快太急,当天被抓,当天就死了,这让不少心里有鬼的人,都感觉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好歹也是一个分区巡长,就这样死了。
没人再怀疑陈乐道的刀到底利不利。
就是再不利,砍他们的脑袋,也绝对不会有问题。
时间晃得很快,稍一不注意,常庆都死了有十天了。
巡捕房躁动的人心,好不容易在时间的抚慰下,平静了几分。
但今天,却是一下子又恢复了原样。
今天的中央捕房,氛围格外的压抑,就连走动时,人们都不由放低了脚步声。
就在几个小时前,廉事局几个穿西装的行动队队员,拿着一纸命令闯进了刑事科科长胡云的办公室。
胡科长,被廉事局请去喝茶了。
刑事科如今人心惶惶,前不久刚被提拔为副科长的杜牙,暂时接替胡云的位置,主持着刑事科的工作。
如今捕房上下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羡慕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杜副科长。
杜牙是前不久刚进入巡捕房的人,被分发到刑事科顶缺。
因为运气好——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误打误闯在街上撞见一起命案,当场临街破案,抓到了正欲逃跑的凶手。
命案,在哪里都是答案。
杜牙因此立了大功,在这种特殊时局下,没人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贪下他的功劳。结果陈总一拍板,直接给他升了副科。
聪明的人都明白,这是陈总散发的一个信号——高位者,不拘资历,不看出身,有能者上。
所以这个杜牙,是真的运气好,他这是撞上了好机会,不然顶多只能被提拔当个组长就顶天了。
再说胡云,他被廉事局请去喝茶,那多半是回不来了。
被廉事局请去的人,还没有一个是能重新回来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被免职。
所以,杜牙这个副科长,如果不出意外,指不定哪天就得提前转正。
真是火箭一般的升职速度。
好事都让这小子一个人占了。
说回胡云。
胡云作为科长,在中央捕房,只比总探长、副总探长低一级,在整个警务系统中,和分区捕房的副巡长是同级的。
最重要的是,胡云的哥哥胡畴,是福煦捕房的巡长!
所以,这是胡畴要倒霉的先兆吗?
胡云被带走的第一时间,就有人将消息传到了胡畴那里。
此刻胡畴坐在办公室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里焦急上火,颇有几分方寸大乱。
胡云再怎么坑,那也是自己亲弟弟。
谁倒霉他都可以不管,但亲弟弟却是不行。
而且还有常庆“珠玉在前”,一想到前不久常庆的结果,胡畴悬着的心就更是急速下坠。
这该不会真是陈总要清算我的兆头吧?
但想到当初陈总拍着肩膀让自己好好干的情景,胡畴又觉得好像不对。
胡畴是相信自己判断的。
那陈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胡畴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了,先去见了陈总再说!”胡畴一下站了起来,拿起挂在一旁的帽子,快步出了办公室。
今天的捕房格外安静,所有人看着胡畴的目光都是小心翼翼的。
生怕被心情不好的巡长当作出气筒。
好在,胡畴现在根本没心思管其他人。
很快,胡畴出现在总探长办公室。
“陈总!”胡畴敲门而进。
“哦,是你啊,进来吧。”
陈乐道抬头看着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胡畴,招了招手,让胡畴进来在对面坐下。
“为你弟弟的事来的?”
不等胡畴说话,陈乐道便抢先说道。
“陈总,我弟弟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胡云身上虽然有些缺点,但我一直管着他,他肯定不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他——”
胡畴表现得很激动,那可是他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啊,能不着急吗。
常庆到底怎么死的,现在都没人清楚具体情况,胡畴实在害怕胡云也这么就不明不白的没了。
陈乐道抬手让胡畴停下来,让章小君给他倒了杯水,接着说道:
“放心,廉事局只是让胡畴去配合调查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陈总,胡云是我亲弟弟,我妈走时就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他。您能告诉我,他这次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被带走的吗?”
胡畴别的都不怕,就怕胡云瞒着他干了坏事。这段时间廉事局抓走的人,还没一个是被冤枉的,他实在担心胡云是干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要是那样,可就真的完犊子了。
看着胡畴这样,陈乐道摇头叹了口气。
“我不是说了嘛,胡云的事,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之间的兄弟情义我能理解,但你也要相信廉事局。
“廉事局是我一手操办的,它的办事原则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
“所以,你既然对你弟弟有信心,那你就应该对廉事局也有信心。”
“陈总,我不是怀疑廉事——”
陈乐道再次抬手止住胡畴的话。
“放心吧,胡云是科长,他的事我会亲自盯着的,绝对不会冤枉了他。你应该对你弟弟和廉事局多一些信心。
“这次被廉事局带走调查的人,并不止你弟弟一人。我可以告诉你,他的事在其中并不算严重。
“等调查完,他就没事了。至少我可以给你个准话,他不会有任何危险。所以你现在的着急,是完全没必要的。
“另外,你是福煦捕房的巡长,担任着福煦分区治安管理的重任。你怎么能因为私事就丢下捕房的工作跑到这里来?
“这种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官,不是民。有些事,不是可以任性的。行了,你先回去吧。”陈乐道说了一大通,然后便挥了挥手。
下次?
还能有下次?
胡畴眼睛一亮,仔细琢磨起陈乐道这话来。
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是放松了几分。
还能有下次,看来,应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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