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章橙心有余悸地踏入这间别墅的时候,脑子里只冒出来这样一个词语。
近百来平米、挑高三米的会客厅,且不说那些看起来就很奢华的家具,光是章橙头顶上的那盏巨大的水晶吊顶,那个价格怕是都能让章橙两姐弟吃穿不愁一辈子。
会客厅上首的浅棕色真皮单人沙发里歪着一名神情冷漠的男人,朗眉星目、面庞白净,看模样不过二十五六岁,他身上套着一件黑色T恤,小腹那里露出一小截白纱布。而他的左右两边站着好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靠他最近的两个男人手臂上都有大面积的刺青,五花八门的颜色密密麻麻地沿着手臂攀岩而上,将原本的肤色遮盖的严严实实。
章橙咽了口口水,她不知道自己来求人帮个忙,怎么就被卷入了一场混战之中。
“妈的,一群饭桶!”
一声怒吼划破会客厅里的沉默,是手臂刺有老虎刺青的光头男人,一幅怒不可遏的样子,吓得下首立着的保安直哆嗦。
“什么样的人你们都敢随随便便地放进来,我看你们是挣钱挣够了。”
他的目光扫过章橙,一派凶狠。
章橙不指望他们把她当做一路人,但也不希望他们把她当做敌人,毕竟她才和他们口中的秦先生一起并肩作战过,替他们制服了两个敌人。
她此刻也是顶着战斗后的满头大汗和揣着一整颗心的心有余悸。
“好了。”歪在上首的男人终于出声,水波潋滟的眼睛锁在章橙的身上:“报警,依法处理这件事情。至于这群废物,我看他们是偷懒习惯了,全部都给我开除了。哦,给他们三个月的基础工资,让他们好好找下家。”
分明是在做开除人的事情,但说得就好像他在做什么可怜弱者的慈善事一样。
章橙以为是因为她的原因,这三个保安才被开除的,她有些愧疚,尝试着解释:“是我趁他们不留意,溜....”
“好了。”这回是秦斯打断她的话:“你不过是个导火线罢了。”
章橙讶然,没想到他居然承认了是她的原因造成了三个人被开除。
“我...”
“你不是吵着要见卓总吗?这位就是卓总。”
章橙一愣,没想到自己今晚‘日思夜想’的人居然就在自己面前,她在脑子里盘算着自己刚才替他除了害,不晓得他会不会看在自己帮忙的份上,反过来帮她的忙。
卓俊冷静地扫了一眼全场,冲身旁的白虎男人说道:“大饶你把这些人带到偏厅去等警方,小饶你也去,秦斯留在这里。”
他小腹上的刀伤疼得有些厉害,原本是想换个姿势坐的,但一动伤口就疼得厉害,饶是他身经百战、无往不胜,但在忍痛这件事上他永远都是个失败者。
“秦斯,给我拿点酒来。”
他受不住痛的时候总爱喝上两口酒。
秦斯应吩咐去拿走,他瞄到他手臂侧方的伤,便改口说:“你先包扎手。”
秦斯的伤口不深,只是有些长而已,章橙见他独自一人包扎有些困难,便主动上前帮他消毒。沾上黄色消毒液的棉签刚刚挨上伤口,便被红色的血水包裹了,虽然知道这药擦上去并不会很疼,但章橙的手还是忍不住颤了颤,接下来的动作更是小心翼翼,甚至轻轻地呵气,试图缓解秦斯的痛苦。
凉凉的风吹在秦斯的手臂上,让这个牛高马大的男人绷直了身子。
卓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轻轻地抿了口手里的威士忌。他行走江湖多年,在商场上与人针锋相对,在情场上进退自如,什么场面都没见过,但偏偏却从未见过眼前这场面。
温柔备至,小心呵护,这些东西他仿佛曾经有过,又曾经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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