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则坐着胡畴、庞安以及常庆。
几人安静的坐着,时不时交谈那么两句,静等着陈乐道的到来。
邓程文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敲了敲门,对里面几人道。
“陈总来了。”
交谈声音瞬间停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陈乐道。
陈乐道看着几人,脸上露出笑容,挥了挥手。
“各位请坐,不用客气。”
陈乐道走到主位站定坐下。
众人见此才纷纷落座。
胡畴三人以及坐在铁林旁边的程元丰都是好奇地看着陈乐道,这是他们第一次见着真人。
“各位,初次见面,大多人都还不认识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陈乐道,政治部的顾问,因为总探长职位暂缺,所以暂代总探长的工作。”
说完后,陈乐道看了看他们,发现就认识两个,又对几人道。
“我之前在霞飞路捕房工作,但时间不长,对诸位还都很陌生,大家也都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一番介绍后,众人目光再次落到陈乐道身上。
“各位,今天让大家过来,主要便是为了和你们诸位认识一下。
我刚接手现在的工作,对各个分区的情况都还不熟悉。
各位又都可以说是我的前辈,在巡捕房的工作经验是我怎么都赶不上的。
所以还请大家都给我说说你们各自分区的情况,我们大家一起讨论讨论以后的工作都该怎么进行。”
陈乐道笑着说道。
这几个人中,哪些以后可以继续放在巡长位置上用,哪些需要一脚给踢开。
陈乐道心里还没有确定的想法。
今天这个会议,可以让他对这些人有个初步的印象。
只要不能成为他的人,那就得考虑考虑卷铺盖走人。
到了今天,有了法布尔之前的话,陈乐道也不需要再过多隐藏什么。
他直说了,他就是要把巡捕房变成自己的巡捕房。
就是法国人在这里说话,都不能比他说话好使才行。
至于这几个巡长,
阿昆送来的那些关于他们的资料虽然很详细,但在有条件的情况下,陈乐道还是希望亲自考察。
如果能把巡捕房经营好,让六个分区捕房都变得和霞飞路一般,只听他的号令。
那真就是放眼法租界,谁他妈敢动他陈乐道。
毕竟就是法国人驻沪军营里,也不过两千余人。
而六个巡捕房,加起来那最少也是一千条枪。
只要能将六个巡捕房整合成一股绳,那以后谁见了陈乐道,只怕都得像面对冯敬尧时喊冯先生一般,恭恭敬敬喊他一声陈总探长。
谁想动他,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自身有实力,再背靠租界当局,就是和冯老头闹翻了,陈乐道都有自信跟他板板手腕。
而不会像强哥一样,只能被迫离开上海。
当然,陈乐道势力至今依旧只限法租界。
而冯敬尧,在整个上海滩,他都能呼风唤雨,整个南方地区,只要是道上混得,没人不知冯先生三字。
就是跑到北方去,冯先生这三个字,也能有三分薄面。
和那个准岳父相比,陈乐道差的距离还是有点远,不然他也不能那样惦记人家的冯氏商会。
陈乐道话落,坐在他左手边下手第一位的胡畴立马笑着应和。
“陈总说笑了。
陈总在霞飞区做出的成绩,我等都是望尘莫及的。
我们这些人在巡捕房痴干这么些年,做出的成绩还不如陈总半年做出的成绩。
应该是我们感到惭愧才是。”
胡畴话说完,桌下的脚轻踢了一下旁边坐着的庞安。
庞安愣了一下,目光看了看胡畴。
胡畴安坐,好似踢人的不是他一般。
老胡干嘛踢自己?
庞安疑惑。
“庞巡长,你有话要说嘛?”陈乐道看着转头的庞安。
“啊,哦哦,我的看法跟胡巡长一样。
上面既然安排陈总暂代总探长职务,肯定是相信陈总的能力的。
陈总要是有什么安排,我老庞肯定全力服从。”
庞安脑子这一刻转得挺快,他大声表态,就差说出我绝对拥戴的话。
庞安觉得胡畴能在巡长位置上干这么多年,熬走了那么多人,那肯定是有其道理的。
胡畴从想当总探长,然后到现在不想当总探长,这中间态度转变之快,让人吃惊。
要说其中没点子原因,他不信。
虽然觉得陈乐道当总探长,他以后的小日子不会有之前那么舒服。
但胡畴连总探长都放弃了,自己放弃点舒适的生活,又能怎样
小日子不那么舒服,总比关键时刻站错队伍要好。
陈乐道不由侧头看了眼两人。
庞安回以笑容。
陈乐道点点头,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异色。
阿昆给他的情报上,这庞安对自己当总探长,可不是这个态度。
这家伙在大三元酒楼的包间里,不还撺掇着胡畴来跟自己争总探长吗!
陈乐道在心里嘀咕。
不知道这家伙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还是因为胡畴的想法转变,跟着转变了自己的态度。
陈乐道这边还在思索,那边程元丰又说话了。
“陈总,我对你在霞飞路捕房做出的那些成绩,钦佩至极。
陈总对以后的工作不管是什么想法,我徐汇路捕房都是绝对支持的。”
程元丰见胡畴两人说话了,也赶紧站了出来。
法布尔总监那些想法,他们这些人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口风。程元丰自然也知道些许。
法布尔一心要整顿警务处上下,而陈乐道又是法布尔最信任的人。
他在霞飞路做的事,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那代表什么。
陈乐道现在虽然只是代总探长,但想必摘掉前面的“代”字,也是很快的事。
到时候只怕巡捕房也会迎来一轮大清洗,就跟半年前的霞飞路捕房一般。
程元丰对自己倒是有几分信心,他的徐汇路捕房,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
只要能跟陈乐道把关系搞好,到时就是清洗,多半也清不到他的头上。
陈乐道听着几人争先恐后的这般表态,心中有些意外。
这和他想像的场面,多少有些出入。
怎么好像,没人不服自己??
陈翰林和铁林,陈乐道根本没去看。
他目光落在旁边的常庆身上。
这位,应该有点不一样的了吧。
大三元的包间里,就属这位跳的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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