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存禅瘫倒在祖堂门下,他形如枯槁,目光却如同火炬。重启阵法,是以他通身修为为代价,如今,他也不过还剩下一口气。
“赵客卿……”他颤抖着举起,那是一枚晶润的白玉符箓,亦是大阵之眼,“请你将信物……带回主宗……若能接涂家过去……便是最好……若不能……若不能……”
符箓落在地上,一声脆响。
赵莼只感到浓重的悲意,其实涂存禅未必不知,灵真对松山故地家族并不看重,这番话,不过是说给自己听罢了……
涂家族人亦沉默着,他们今日送别老家主,亦手刃了血脉相连的族亲。
从今往后,不再有左涂,松山下的大河湾,也难有涂家的一席之地。
涂存禅身死,涂从汶重伤,站出来料理后事的,只有红着眼的涂信。
“如今,只盼着从汶能好,到时再看如何行事。”他佝偻着脊背,一夜间苍老如迟暮,“主宗那边,还望赵客卿出力一二,多少能给一些扶助……”
“我答应了做你涂家的客卿,不会反悔,你们且在此处等着消息,若有结果,我立时传讯告知。”涂家之诺虽是利益所趋,可既然定下,赵莼也不会因无利而更改,只尽力施为,看灵真派如何处理了。
左涂之乱已解决,背后的壬阳教却是重头戏。
涂冕身上,有一身份小牌,不知是什么材质,瞧上去邪异得很。上面刻有“壬阳教敕外教徒”七字,赵莼将其收入囊中,以做凭证。
又收了妖蛾兽首与黑蝉、蜈蚣两类蛊虫,欲回宗上报长老。
昔日鼎盛之时尚为壬阳教所害,不知如今景况,还能否防住敌宗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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