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重在回去前曾经特别嘱咐过,徐成良的身体机能已经恢复,但意识海没有清醒。
也就是说,他会拉屎拉尿,但是说不出来。
所以,照顾徐成良就多了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每隔两小时就必须解开徐成良的纸尿裤看一下,纸尿裤上是否有大小便,如果有就要及时更换。
第一次开颅手术的成功和两管补脑针剂,让徐成良从ICU病房转到了重症病房。
徐夏凤和方志扬在宾馆楼下的小饭店吃了晚饭。
刚抹干净嘴,方志扬就抬腿往医院走去。徐夏凤急忙跟上。
医院的住院部住满了人,或细碎或痛苦或压抑或凄惶的呻吟声让人在走廊的里的椅子上坐着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徐夏凤和方志扬却没想过要离开,方志扬抱着胳膊不时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来看时间。
“快有两个小时了,等下我进去看看,给爸换个纸尿裤。”
徐夏凤没有说话,她望着嵌在天花板上的灯投在地上的光影。地砖是青色,青色中仿佛包裹着银色和金色的细碎的花纹,这些多而和谐的配色,应该是流光溢彩的美丽,现在却只有惨淡而昏暗。也许是被这看不到希望和那些细碎痛苦的呻吟磨成了黯淡。
徐成良的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徐夏凤希望他能发出点什么声音,但是又不希望是那些痛苦凄惶的呻吟。
“时间差不多,我们进去看看。”
方志扬征得了值班护士的同意,打开了重症病房的门。
徐成良的身上仍然插满了管子,床头,一大堆徐夏凤不认识的仪器正在工作着,亮起的屏幕也都是些徐夏凤看不懂的东西。
这些东西,就是检测她父亲的生命迹象还存在仪器吗?
徐夏凤呆呆的看着那一堆东西,她没有看病床上的父亲,或许她是不敢。
她害怕把床上这个瘦弱不堪的父亲和她印象中高大伟岸的父亲联系起来。
“夏凤,你别过来,站,站那里就好了,我来换纸尿裤。”方志扬说着,徐夏凤听见了一声“嘶啦”,她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开,而似乎心有灵犀一般,方志扬也大松了一口气。
方志扬手忙脚乱给徐成良换好了纸尿裤,他大松一口气,展开薄被盖在徐成良的身上。
徐夏凤和方志扬轮流回去洗澡换衣服,值班护士告诉徐夏凤,徐成良还不能进食,维持他身体机能都是营养针剂,大小便会较少,只要在睡觉前检查一次,不用守在这里。
徐夏凤道了声谢,站起来在走廊里走了一下,没一会,方志扬就回来了,让徐夏凤回去洗澡。
徐夏凤回到宾馆,洗澡洗头,又将方志扬和她换下的衣服洗了,又匆忙赶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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