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烈火——”
“火火还活着,现在已经被带到南城的医院救治,是他的班主任给我打的电话,只是双腿可能保不住。”
她这样说时,他脑海里浮现烈火那双令他羡慕的大长腿。他们中午才见过面,这才隔了几个小时……
“阿柱去榕湖的家中找你几次,你都不在。我只能在这等你。”
“等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
之前的雨多大呀,他就不应该在家里磨蹭,让她白站这么长时间,他不禁有些恼怒。
她为什么等他?
如果只是需要一个人陪她去南城,阿柱完全可以。
他没有多想措词,直接问她,“你需要钱对不对?”
她原本微微低着头,听到他的话,微微抬起头,就对上了他的眼。
不用她说话,他一看就明白了。
“你跟我回家。”他说着牵她一只手,两人在雨里跑一段,走一段,快速地穿过一座座小桥,不到一刻钟,就回到他位于榕湖畔的家。
雨水打在铺展的绿盘似的莲叶上,换作平时,他会站在二楼阳台上静静观赏,此时哪里还顾得上。
他先在一楼用座机打了个电话,紧接着把人牵到二楼的卧室,之后便转身从柜子里找东西。
他头也不回,对她说道,“我们得抓紧时间,你赶快脱衣服。”
他路上问过她需要的数额。
等他找到那两本以为活着时都用不上的存折,看了看上面的余额,确保可以解她的燃眉之急时,他略微惊喜地转过身,正想扬着存折对她说“找到了”,就看到她光溜溜地站在那里。
女孩子换衣服,不是应该去洗手间吗?他决定住到这里,重新装修时,他妈妈硬是排除万难,给他的卧室添了一个洗手间,就在她右手边几米的地方。
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的视线从她身上聚焦到她脸上,她一副急得要哭出来,并且对他失望透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她不会以为他要趁人之危吧?
她不会以为他卖力翻找的,是避那啥的套子吧?
她怎么能这样想他呢!
她把他当什么人了!
想到这些,他便忍不住生起气来。他原本想叫她到洗手间里披块浴巾等他,又一想浴巾哪有被子暖和,于是对她说,“你先到床上去,盖上被子等我。”
她被他盯着看,已经羞得无地自容,趁他转身离开,赶紧躲到被子里。
森然留很多衣服在他家。新衣服。
没事的时候,他们会一起逛街,沿途吃各种好吃的,顺带着采购一些日用品。
森然的妈妈喜欢她穿得像个女孩子,但她偏爱中性风格的衣服,买了就放他这,只把连衣裙带回去应付她妈妈。
那些衣服,森然放着放着,她自己就忘了。
如果不是要给她找一身换的衣服,他也忘了。
他快速地翻了几个购物袋,那些衣服都不能令他满意,一想不能在衣服上耽搁时间,便拿了他觉得最为勉强的一套给她,还有一双新鞋子。
等他从洗手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看到她已经穿好衣服站在床前,她伸手去够衣服上的吊牌,眼睛在床头柜和不远处的书桌上扫过。
他从笔筒里抽出一把细长的剪刀,帮她把后衣领上的吊牌剪了,又细心地拆去会硌脖子的化纤领标,这才把剪刀递给她剪裤子上的吊牌。
他转过身去等她,他问,“身份证带了吗?”
“我来找你之前想着可能要用,就带上了。”她说着把剪刀放回笔筒里。
等屋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他拿起存折和身份证,又一次牵起她的手,“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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