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一篮子水果放在了护士台。
柳青青不好意思抢钱江红的功劳,匆匆忙忙跑去门诊。
在她的身后,申强的表情好像自己建了一幢七级浮屠,十分有成就感。
申强笑嘻嘻对彭顺成道:“我说得没错吧,找这个医生,一定有用。”
“是啊,是啊。”彭顺成至今还有点云蒸雾罩,搞不清楚柳青青是怎么让自己儿子好起来的。
但儿子的的确确是好起来了!
这世上难道真有什么神秘力量?
“多亏你了,辛亏有你,哥们。”彭顺成使劲地向着申强说谢谢。
“关键是这医生好清白啊,一分钱都不肯要。”申坤发自内心地感叹。
“难得,真难得。”申越也是夸个不停。
四个男人在走廊的尽头,你一言我一语。
护士长周晴路过的时候瞄到一眼,心说,难道他们还在“图谋造反”?
但看他们喜笑颜开的样子,又仿佛不太像。
不论如何,防人之心不可无,回到医生办公室,就催白旭杨,“跟你们主任说说,如果申志凡好得差不多了,就赶紧让他出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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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诊大楼。
H市第一医院的门诊大楼简直是人山人海,谓之集市也差不多。
倘若病人当天来医院,十有八九挂不到号。
特别是专家号。
至于普通号,一个医生一上午接诊百来个也不奇怪。
所以说,医生的问题都快而简短,而且喜欢掐断病人主诉。
“哪里不好?”医生首先发问。
“哦,我就是那天起床的时候忽然发现嘴巴歪了,唉,头天晚上好像是跟儿媳妇吵了一架,是不是……”
病人对这个话题有很多需要延展。
医生懒得听,无情地打断:“哪一天?”
“上个礼拜,礼拜四还是礼拜五来着,去了一个国医门诊针灸了几天……”
吴氏针灸?
不重要,医生继续打断她讲话,“那就是三四天了呗?”
“差不多,是礼拜四,我想起来了,因为头一天我孙女儿有国画课,问题就在这里,孩子来不及做作业,妈妈么要求她先做作业,我么说让孩子先……”
医生再次打断,问:“头痛吗?”
“头痛倒还好,但是这边脸颊特别痛,吃饭没办法嚼了,我感觉肿了,昨天我吃晚饭的时候,我女儿说我------”
医生第三次打断,问:“以前有高血压吗?”
“有,不但有高血压还有心脏病呢?一直在吃降压药的,以前是早上一颗,后来他们说我血压太高了,所以晚上也要吃一颗。前几天的血压,唔------我很久没量了------”
医生又双叒叕打断。“你进来之前怎么没在护士台量血压,一会去护士台量个血压。”
“好--医生我晚上睡觉不好,半夜三更有推销电话会打进来,我用的是老年手机,电话铃声太响了,每次电话打进来我都会被吓一跳。”
医生又双叒叕打断,“你那不是睡眠不好,你是被人骚扰好吧!舌头伸出来看看?”
那病人肯定很奇怪,咦,你又不是国医,怎么还会看舌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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