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骄阳似火,大地似乎要烤糊。
柳木木女汉子般的劲头,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下了动车,再转乘本市公交车就可到家了。
距离上次回家差不多有五个月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家人、见到熟悉的村庄、吃上妈妈做的饭菜就别提多兴奋了。
出火车站,站前广场明显的一阵热浪袭来,像个大蒸笼,柳木木很快就渗出了汗。
渔夫帽只能遮挡头部,短袖外露的胳膊,被强烈的紫外线晒得火辣辣,没办法,顾不上讲究白美。
大学毕业,杂物像搬家似的,行李实在太多,能寄回去的基本寄了,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只能手带了,背上背的、肩上挎的、手上拖的,都是沉甸甸的。
待行李箱拖到环线公交车站时,衣服上的汗水已是前胸贴后背了,嘴里呼出一口长长热气,不禁自语:这该死的天气,能不能阴凉一点!
黄绿相间的公交车上乘客大多,暑期出行高峰期,人挨人、人擦人,能挤上车有地方站就很不错了。
柳木木个子还算纤细,占不了多大地方。
上车后牢牢抓住横梁柱子,借力站稳。吸入鼻子的臭汗味儿闻得直想吐,暗暗给自己打气说:再坚持一会、坚持一会,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可下车了。
靠着这种意念,柳木木坚持站着直至目的地。
下车后,舟车劳顿的疲惫一扫而光。跃入眼帘熟悉的农作物、村头白墙青瓦的房屋,一切格外亲切。
村头水泥路两旁包谷庄稼齐人高了,看玉米须成色,就知到了吃的季节,定是米粒饱满,回去之后一定要煮上几颗本地包谷解馋,在外读书,可不吃不上本地的包谷,特别是那甜、脆的味道就让人回味无穷。
家门前停着一辆黑色小车。
谁的?记忆里搜寻,没有哪家亲戚买得起小轿车呀。
纳闷间,已走入家门台阶了。屋内迎面出来一对上了年纪的、穿着得体、容光焕发的中老年人,看上去不是村子里的人,柳木木的父母正对那两个人热情寒暄相送。
正好撞上风尘仆仆进门的柳木木。
定睛看,辨认出来了,这不是父亲常挂在嘴边城里大富大贵的同学刘在石吗?小时候,常听父亲以他为荣向外人夸起,柳木木见过几次,印象特别深。
柳木木见状,连忙笑容甜美地主动喊着:“刘伯伯好,刘婶婶好!”算是礼节性的打了招呼。
刘在石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定睛打量了她一番,看她这一身长相和行妆,脸色变得特别快,笑容可掬地回着:“哟,这是木木吧,今天放假啦?”
“是的呢!放假了。”柳木木腼腆地回道,脸颊红霞飞。
从小听父亲提这个人时,是神一般夸赞。受父母亲影响,在柳木木心中刘在石夫妇就特别神圣,搭话时难免不由自主脸红,生怕哪句话哪个行为不能让刘在石夫妇中意而丢丑。
刘在石老婆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合不拢嘴,爽朗地接话道:“回来了好呀、回来了好呀!几年未见,越来越标致了!噢哈哈哈!”
听长辈夸赞,柳木木内心甜丝丝的,礼貌回敬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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