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上到处都是今上安插的眼线,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传到京都,那位的耳中,还不知会给宁王府带来怎样的灾难。
萧月柔笑道:“这两年我在青州过得很好。”
她拿出帕子替叶卿卿拭去脸上的泪痕,问道:“姑父姑母,大表哥二表哥在京都可好?”
看来宁王一家,对京都发生的一切竟全然不知,两年前今上将宁王一家派去了青州,不久后就让叶磊和叶定钦父子领兵西征。
叶卿卿笑道:“都好!”
不过前世父兄战死沙场,她得知父兄战死沙场的消息后悲痛欲绝,之后自己也被人下毒害死,她那琥珀色的眼眸骤然一紧。
她知晓舅舅一家处境艰难,心中越发为他们感到担忧,更可况赵家还打着宁王的旗号,在外闹事,当街殴打百姓。
一想到下月萧月柔就要嫁入赵家,叶卿卿更觉心急如焚,劝道,“表姐,你当真要嫁给赵家二公子吗?表姐真的不等崔小将军了?”
今日,叶卿卿亲眼目睹赵钱在街上的所作所为,表姐还未嫁过去,那赵家就已是仗势欺人,欺辱百姓,若是表姐当真嫁过去了,那赵家还不翻了天。
萧月柔点了点头,面色无喜亦无忧,“我已决心嫁给赵二公子,恒哥哥会明白的,此前我与他说好了,若我嫁给别人,他便另娶他人,这样我们都不吃亏,他自不必等我。”
萧月柔苦涩一笑,抬手抚向叠放在床上整齐的绣金线喜服,笑道:“我选择嫁给赵家,对我,对他,都是最好的选择。”
她早已不再是那个住在东宫,被人众星捧月的佳和郡主,若是她执意嫁给崔景恒,那才会真正害了他,更害了宁王府和崔将军一家,她不能那样自私。
之前父亲再三问过她的心意,也曾说若是她不愿嫁入赵家,便拼尽全力,也不会让她受丝毫的委屈。
可她深知府中到处都是今上安插的眼线,她早已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无忧无虑的太子嫡女,宁王府已是危机四伏,朝不保夕,由不得她不妥协,在局势面前她也不得不委屈求全。
“可赵家那样的商贾人家,根本就配不上表姐,表姐可要想清楚,毕竟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一旦选错了,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叶卿卿这句话何尝不是对自己说的。
所托非人,遇人不殊,前世萧澈始终对她不冷不热,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终究没能捂热那颗冷若寒冰的心。
前世经历的种种痛苦的经历和惨痛的教训,她不愿萧月柔再步她的后尘。
叶卿卿见萧月柔黯然神伤,知她心中其实并未放下崔景恒,此刻更是极力劝说萧月柔,希望她能改变心意。
前世,叶卿卿和萧月柔的性子可谓是两个极端,叶卿卿性烈如火,骄傲蛮横,而萧月柔性子沉稳如水,最是温柔。
可叶卿卿知晓,她和萧月柔对待感情是如出一辙,骨子里是既倔强又执着。
萧月柔苦笑一声道:“待卿卿见到那个人便知,他是值得我托付一生之人。”
萧月柔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和信任,可见她是下定了决心嫁给赵家二公子。
萧月柔心思细腻,既然她如此说,那赵家二公子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可表姐和崔小将军就太可惜了,有情却无法相守,彼此都要承受爱而不得之苦。
萧月柔认命般地笑了,或许她和崔将军没有缘分罢,良久,才平复了心情,含泪柔声笑道:“卿卿,别只顾着说我的事,你和萧澈如何了?”
姐妹俩还在京城时,总是会向对方倾吐彼此的心思,说的最多的自然就是自己的心上人。
提起萧澈,叶卿卿心头涌上了万般情绪,心中五味杂陈,她淡淡一笑,“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虽是平淡的一句话,却像是耗费了叶卿卿全身的力气,她原本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心中会是轻松的,释然的,解脱的。
但不知为何,此刻她心中又酸又涩,一阵阵揪心的疼痛袭来。
原来萧澈已伤她如此之深,前世的纠缠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这一世,她只求他能放过自己。
萧月柔握紧叶卿卿的手,笑道:“方才卿卿劝我,那我也要劝卿卿一句话,莫要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我能看得出萧澈心中有你,只是他心中有爱却不知该如何表达罢了。”
迟来的深情,她根本就不稀罕,她冷笑一声,呵!他根本就没有心,哪来的深情。
叶卿卿苦涩一笑道:“表姐,别提他了,我们姐妹好不容易见面,莫要为了旁人耽误了我们说知心话。”
叶卿卿心中久久无法平静,甚至有些懊恼,自己从来都不是拿得起,放不下之人,为何偏偏一提到萧澈,她就会忍不住的心痛,难过得无法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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