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毛夫子是个挺有原则的夫子,冷着脸问道:“你几岁了,家住在什么地方?之前可以识过字?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舟舟口齿清晰地道:“回夫子,学生今年五岁半了,家住小河村,之前跟着娘学了一些简单的字,名字已经会写了。”
毛夫子拿了笔墨出来,“那你写给我看看。”
舟舟上前抓起毛笔,姿势标准地提着笔,一笔一画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五岁半的孩子,总共也没学过几天字,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甚至有些要糊成一坨的危险。
毛夫子看看舟舟,又看看那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以后你这字,要多下功夫去练。”
舟舟又抱着小手施了一礼:“是。”
毛夫子对舟舟的整体表现是很满意的,五岁大的孩子,能在他面前表现成这样,还真是头一个。
“出去跟你家大人说,让他们去交束修,十天后送你来上学。”
舟舟眼睛涌上一丝小兴奋,但并没有得意忘形,恭敬地行了礼退了出来。
苏沁耳力超群,站在屋外也把毛夫子的话都听清楚了,但还是又小声问了一句:“怎么样?夫子同意你入学了吗?”
舟舟抿着嘴,兴奋得小脸都红了,重重地点了点头,“娘,夫子让交束修,十天后来上学。”
苏沁揉揉他的小脑袋:“我儿子真棒。”
转身向毛娘子询问道:“毛娘子,束修需要多少?”
毛娘子个子不高,说话细声细气,态度很是和善,“束修每月一两银子,孩子若是中午在这里留饭,一个月三百文。私塾地方小,不设校舍,孩子需要每日接回家中。”
这个价格,可真不算低。
一个月一两银子,加上饭钱,一年下来,得十几两银子。
这还只是启蒙。越往上读,束修就越贵。
别说穷人家的孩子,便是家境一般的人家,也没多少人给供得起孩子念书的。
苏沁问道:“一个学期需要上几个月?”
“五个月。”
苏沁直接掏了七两银子出来,“请毛娘子收好。”
她给的银子都是官府流量的标准小银锭,一个五两,两个一两,都不需要过称。
毛娘子道:“请你稍等一下,我去把银子找开。”
苏沁笑道:“不必了,多出来的那点银子,就当是听澜孝敬夫子和师娘了。”
古时候学生给老师送礼,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尊师重道,可不止体现在礼仪上,更体现上方方面面的实惠上。
要不怎么村里的私塾收的束修里,还有猪肉啥的呢?
果然,毛娘子也并没有觉得多意外,十分坦然地把银子收下了,“那就等十日之后再来,不要迟到了。夫人最是不喜不守时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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