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娘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心里一阵抽痛。
她一直都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个幸福且幸运的女人,没能给丈夫生个儿子,丈夫不但没有埋怨她不中用,更没有纳妾的想法,虽然平日里是有些脾气不好,话里话外对她有些嫌弃,但不管怎么说,齐寅之还算是个不错的丈夫。
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她的丈夫迟迟不肯归家,竟然只是因为流连烟花场所,还在青楼里和别人为了争抢妓子而大打出手进了衙门。
她不得不强迫自己面对现实,面对她其实过得根本没有那么幸福的事实。
齐寅之见她一直不说话,便拉着她的手说道:“昨晚的事情,真的不是我的错,我也是被人能算计了。沅娘,我向你保证,今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你信我好吗?”
苏沅娘看着他信誓旦旦地样子,抿了抿唇问道:“相公,你这些日子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以前你去参加的那些聚会,是不是也都住在青楼里?”
每次他去参加那些聚会,都要从家里拿走一大笔银子,十两二十两不等,有时候甚至更多。
这些银子,全是她和婆婆熬着半宿夜做的绣活,顶着烈日种的庄稼,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来的。
以前她天真的以为,这些聚会能帮她的丈夫在学业上更进一步,所以她从来没有任何怨言。毕竟夫妻一体,他好了,她也才能跟着好。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什么,毕竟一个名正言顺纳妾都不肯的男人,又怎么会做那些不好的事情呢?
齐寅之被她看得忍不住偏过头去:“你问这些做什么?这些事情不是你该问的。”
苏沅娘心底一阵冰凉:“齐寅之,在昨天这件事情之前,我从来没有怀疑你什么,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知道分寸,明白家中不易的人。你每一次聚会的花费,都是我和婆婆一针一线,一锄一铲地攒出来的。我们本以为你是拿着这些银子为了前程奔走,结果你竟然把银子都洒在了那种腌臜地方。齐寅之,你还有良心吗?!”
齐寅之被说中了痛处,立刻甩开苏沅娘的手,跳起来指责道:“苏沅娘,你还有完没完。我不就逛个青楼,睡几个妓子而已,你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哪个男人在外面不这样?出门聚会人家要把地点设在这些地方,我难道要半途退出?人家要怎么看我?”
“看来是我这些年对你太过宽容了,不计较你生不出儿子,不计较你偷偷送银子给银家,不纳妾回来给你添堵,本想着你能知足感恩,没成想竟然让你养成这样刁钻刻薄的性子!我还没怪你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我告诉你苏沅娘,这件事情就此翻篇,再要拿着这事来做文章,可就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了!便是凭着你入门十年无子这一条,也足够我把你休回苏家了!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今后就少管老子的事!”
“哐当——”
房间门被人一脚踹开,苏九黑着脸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把揪住齐寅之的衣领:“王八羔子,当着我们苏家人的面这么凶我们苏家的姑娘,当老子苏家没人了?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个人!”
说着一拳头冲着齐寅之的肚子就砸了过去。
齐寅之就是个书生,从小到大没干过重活,苏九是个练家子,又被苏沁指导过,练了苏沁给的功夫剑法,那身手早不同往日。这一拳头下去,齐寅之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都快被夯出一个坑来,疼得他叫都叫不出来。
苏沅娘是知道苏九的凶残的,生怕闹出人命来,赶紧将苏九给拦着:“九哥,别打了,别打了。”
苏九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护着他?沁娘说得对,你就不该管他死活!他有本事在外面嫖妓打架,就得有本事自己把屁股擦干净。你前脚才凑了银子把他赎出来,他后脚就这样翻脸不认人,这种薄情寡义的男人,你护他做什么,倒不如让我打死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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