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我那闺女和儿子,他们年纪轻轻就走了,也没留下个血脉。可我没那么多时间去难过,天天都有打不完的仗,杀不完的敌,等有时间去想他们了,他们已经走了很久了。”
“其实,这人嘛,早晚都有这么一天,不是他们先走,便是我先走。谁先走了,留下的人都得难受。比起让他们难受,倒不如我自己一个人把这些都扛了。谁叫我是男人,是他们的老子呢?”
这话说得洒脱,可听到苏沁的耳朵里却万般不是滋味。
这世上,又有谁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尤其吴国公膝下真的一个孙辈都没有,偌大的国公府里,就他一个主子,所以国公府才显得那么空旷寂寥,好些院子都十分陈旧了。这种情况哪怕是那些要落败的贵族家中,都很难见到。谁家不是尽力在维持着表面的光鲜?
国公府没有去搞那些表面功夫,一是因为家中确实没那么多人,二来是实在没有必要了。
一旦吴国公百年,这国公府,也将不复存在了。
苏沁上前,拍了拍吴国公的肩膀,“老吴啊,你可真是个爷们儿。”
吴国公笑着道:“这还能有假?不过你今天怎么看着娘儿们唧唧的?”
苏沁:……
吴国公心情好似不错,摸着胡子道:“走走走,回京。”
苏沁问道:“回去做什么?”
吴国公牵了自己的马,翻身骑上去,“当然是进宫告状去啊,方才宁王那小子骂我老瘪三老东西这事儿,难道就这么算了?可没这么便宜。老子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没人敢当着我的面这么骂我呢。”
苏沁也骑上自己的马,好奇地问道:“那人家背地你骂你呢?”
吴国公催着马儿跑起来,“背地里骂我,我又听不见,管那么多做什么。再说了,我也没少背地里骂人。”
苏沁:……
两人回了京城,吴国公衣服都没换,直奔皇宫而去。
苏沁进不了宫,就先回了国公府。
她还有人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那些账册,她得抄几份出来备用。还有刚搬进空间的那些金银,也得清点一下,想想要怎么处理合适。
这么多金银,而且还是民脂民膏,苏沁便是再爱财,也没办法把它们据为已有。便是花了一分,她都觉得良心难安。
所以这些金银她得想办法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可是她现在这个身份,也是个问题,她要是大把往外拿银子,肯定会被人盯上的。
把钱交给官府,让官府去分配?她脑子被驴踢了也不能干这蠢事。
她不能说满大邺就找不出几个清官来,但是,她敢说,清官怕是万里挑一。把钱交给官府,还不能抬了扔河里,至少还能听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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