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寅之自是不肯去的,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
这灭顶之灾式的打击,让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但他还是清楚一点,这件事情如果被更多的人知道了,他真的就身败名裂了。
所以他不肯去衙门。
“不,我不去,我不去!”
那老者对捕快们说道:“看这位秀才老爷的样子,估计是吓得脑子都出毛病了,各位官爷行行好,赶紧把他带回衙门,再找个郎中给看看吧。我看着他好像伤得很重的样子。”
捕快们下意识地往齐寅之看去,在地上看到一小滩血迹,再看看齐寅之用来遮羞的那些破布,捕快们尴尬地把眼睛挪开。
捕头摆了摆手:“行了,赶紧带回衙门吧,不然一会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于是几个捕快上前,去扶齐寅之。
齐寅之刚刚才遭遇了那种事情,一见有男人过来,吓得拼命往墙角缩,“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们走开,走开……”
他的声音这段时间本身就变得有些尖细了,惊恐之下的尖叫声,竟意外的有点像怪腔怪调的女声。
一些围观的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声嘀咕着:“难怪他会遇到这种事情,就这嗓子,那些龙阳之好的人,有几个扛得住?”
捕快们把齐寅之制住,见他那样子实在不雅,赶紧让一个捕快把衣服脱下来给他披上,这才算勉强护住了隐私。
但捕快脱的只是外裳,如今正是盛夏,捕快们穿的都是短打,而他们又不可能把裤子也一并脱下来,所以齐寅之就光着两条细白的腿。
血水混着污秽,顺着腿流了下来,搞得在场的人全都尴尬的转开了头。
齐寅之恨不得死过去,但偏偏他的意识又清楚到不行。
至于自己是怎么到了衙门,路上又是怎么被人围观的,齐寅之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了。
到了衙门前,之前那个老者十分积极地跑去敲了衙门前的鸣冤鼓。
他速度太快了,捕头根本没有来得及阻拦。
老者一脸正气凛然地道:“此等事情,实在让人义愤填膺,必须要请县令大人过堂,迅速下令抓住那些歹人。否则不但这位秀才老爷的冤屈得不到声张,县里其他人家的好儿郎,说不定也要惨遭毒手。”
围观的人一听这话,立刻觉得十分有道理,纷纷出声力挺老者。
捕头也只好随他去了。
县太爷听到鼓声,赶紧到了堂前,就见齐寅之那副模样站在堂前,顿时大喝一声:“放肆,衙门重地,岂容你如此失仪!来人,把他拿下,重打十板!”
捕头赶紧上前跟县太爷耳语了一番,把情况做了说明。
县太爷大惊,瞪着两眼看着齐寅之:“你当真是秀才?”
齐寅之一声不吭,就像听不到声音一般。
县太爷拍了拍惊堂木:“堂下之人,本官在问你话,还不速速回答!”
齐寅之还是不吭声。他没办法开口,因为堂外已经围了密密麻麻的人,到了这堂上,县太爷肯定要问他的名姓,他如果说了,那他就彻底完了。
县太爷问了好几遍也不见他回答,不由有些生气。
那老者站在围观人群里说道:“秀才老爷,你快开口说话吧。你不说话,县令大人如何替你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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