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严将军都不应该占了苏沁的功劳。
他找到严将军说这事,严将军当时很不高兴,但也答应他了。他那会儿还觉得严将军挺好说话的,可等他执行完任务回来才发现,严将军早已经借着揭发皇帝罪行的名声,为严家军招揽了大批人马。
他觉得这样做很不好,想找严将军理论,但却被他师父拦了下来。
“彦安,虽然将军这样做,是有些不太妥当,但真要论起来,严家军在这件事情里的功劳,并不比那位年轻人低。不能因为对方快了我们一步,就抹杀掉严家军近半年来的功劳。而且你也看见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你现在去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无非是让将军陷入两难之地。这天下事,并不是一定要分个是非黑白的。跟大事相比,这点小事,又何需如此放在心上。”
当时,他的师父一直这样劝他,让他不要再提此事。
他当时迫于时局无奈,只得把不满压回了心底,但到底对严将军的一些处事方式产生了质疑。
成大事者,难道就真的可以不拘小节了吗?
总用成大事的理由,来推脱、掩饰这些小错误,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何况,那件事情真不是小事,至少他亲眼看着严家军在短短时间内,扩大了一倍的规模。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严将军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他决定的事情。
所以,他离开了自己的军帐,靠着易容术,躲在军营里,等着苏沁再次到来,到时候好提醒她快些离开,以免吃亏。
没想到自己拖着身伤的身体替她挡下了那几档暗器,结果她却突然莫名其妙的倒下了。
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她这伤是怎么来了。
难不成是旧伤复发?
可也不对啊,她有那么厉害的药,能把都已经到了鬼门关的他给救回来,没理由治不好她自己的伤啊?
他也能确定,她让自己签和离书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没有任何的伤势,怎么突然就吐血晕倒了呢?
原本他想着她身上应该有药,毕竟他不就是被她的药再次救回来的?可他在她身上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药品。
他真的很担心她会撑不住。
想问问她还有没有伤药,可她一直醒不过来,给她施针她也没反应。
真是要把他给急死了。
她坚持要回七福县,是不是在七福县那边有可以治她伤的药呢?
程彦安猜到这个可能性,心里升起一丝希望来,迫切地等着天黑。
越是盼着,时间过得越是缓慢。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程彦安便给自己和苏沁都简单的易了容,然后把苏沁用一根绳子绑在自己的背上,再用一块黑布将她的身形遮住,和徐远及他的一个贴身护卫一起离开小院,去了他和常胜约定的地方。
夜里府城内巡逻的士兵比白日里更多,几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小心地躲避着那些士兵。
短短一段路,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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