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兮侧脸躲过迎面砸来的奏折,还真就蹲下.身,认真地翻看了起来。
慕瑾辰又被她气笑了,这贱人惯会装模作样。
他不过就是想借机羞辱她一番,就她肚里的那点墨水,怕是连奏折上写的是什么意思,都看不大懂。
不过,这贱人命硬倒是真的。
昨天是望日,加之天气严寒,冷宫又常年不见日光,潮湿阴冷的很。
别说是碳火了,那里连一床棉被都没有,她居然还能抗住寒毒侵体的折磨,也是让他好生诧异。
苏慕兮看东西向来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她就将慕瑾辰丢来的奏折全都看完了。
她内心也是相当的惊诧。
楚钊廷。
在她的印象中,这位统帅天下兵马大权的楚太尉,在四王夺嫡时,与她的父亲分属不同的阵营,所以一直不合,称得上是死对头。
先太子暴毙之后,楚太尉便中立于朝堂,认谁拉拢,都不为所动。
后慕瑾辰登基为新帝,大刀阔斧地铲除异己。
但因忌惮楚钊廷手中的兵权,始终不敢对其下手。
她没想到这位楚太尉这次居然会连同御史大夫沈默卿一同上奏,为苏家求情。
这在上一世,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还有大理寺这次也很硬气,居然冒着被撤职的风险,私自整理了她父亲被人构陷的证据,直接呈给了慕瑾辰,这分明是在打他的脸。
也难怪慕瑾辰会如此生气了,本来他在这个时候动苏家就非明智之举,如今再加上同列三公的楚太尉和沈大人,他若还一意孤行,那真是嫌自己皇位坐的太稳了。
“你不是能言善辩吗?这会怎么哑巴了?”
慕瑾辰见她垂眸不语,心情愈发的暴躁起来。
“大理寺已经查的很清楚,那些所谓的我父亲通敌叛国的铁证,不过都是奸佞小人的蓄意陷害,但我父亲御下不严,才让人有了可趁之机,泄露了本朝机密,间接害得姚将军在战场腹背受敌,以身殉国,父亲有罪,但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
慕瑾辰霍然起身,绕过御案,走近苏慕兮。
他伸手,毫不怜惜地攫取她的下颌,冷冷地道:“姚将军惨死,姚丽妃心生怨恨,才会孤注一掷的借你之手,给朕投毒,险些害得涵儿殒命,姚丽妃固然有错,但她已自戕谢罪,而姚家军全军覆没,数万将士无一人生还,这全是你父亲之过,就算他通敌的罪名不成立,朕治他失职之罪,同样可以要了他的命,还有你……”
他手指收紧,眼中满是厌恶之色,“收起你的高傲,你早已不是皇后,朕会将苏家的女眷全部没入贱籍,以后,你要自称奴婢!”
是他小瞧了她,她刚才居然真的是在看奏折,而且还分析的毫无出入。
他怎么就忘了,她可是前两天才阴损地算计了涵儿一把,这样的人,非但不蠢,还很狡猾。
但那又怎样?她现在还不是如蝼蚁般任他践踏。
他要苏家亡,谁也别想阻拦!
“陛下……”
就在苏慕兮感觉自己的下颌骨要被捏碎之时,突然有内侍来报,“睿亲王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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