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病倒了,发起高烧来,迷迷糊糊躺在地上。身下用干草厚厚的铺了几层,身上盖着一条破毯子,但林深露重仍是忍不住浑身发抖。
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来报,说福平镇又有些新的病患,泓澈已经带人接去了。他身边现在只有一个瘦弱的孩子。
那个瘦弱的孩子正在伸手解他的腰带,她动作迅捷无比,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对衣襟便被拉开了。
蓁蓁看着归云光滑细腻的胸膛,陡然松了一口气。感染火疫的人胸口处会生出红色的一颗小肉芽,还好归云没有,他应是昨夜在湿地上躺了一夜着凉了。
放下心来她才知道害羞,她一个小姑娘,按着一个大男人,还双手扯着人的衣服,当真不像样了了些,她立即收回了手。
归云迷蒙的眼睛看到她脸上的酡红,忍不住一阵苦笑,摇头道:“现在倒有个小姑娘样儿了?你才八九岁吧?怎的这么凶悍,小心长大嫁不出去。”
蓁蓁的脸更红了,略有些凶狠地道:“我都十岁了!”
十岁?这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孩子身体太瘦小了,怎么看也不像十岁的体型。回头应该给她多补一补,可是他现在头脑发晕,也想不得更多了。
看着归云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蓁蓁叫来一名士兵守着,自己起身向着树林深处走去。
待到四下无人,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拔出刀鞘,匕首锋利的刀锋被她拿在手里用力一握。
刀刃锋利无比立即划开了她的皮肉,她再把刀子从手掌中狠狠抽出,顿时血流如注。
做这些的时候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顾得急忙从腰上解下挂在腰间的水囊,把血接进水囊之中。
那水囊接了三分之一,血便止住了。她摊开手掌一看,手掌上只有一道细细的红痕,还在渗出丝丝血迹。
她立即裹了些白纱布,收好匕首挂好水囊,匆匆忙忙往归云身边赶去。
归云迷迷糊糊间被人抱了起来,那手很小却很有力,鼻间萦绕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怎么也睁不开,只得任由抱着他的人给他灌了几大口水,那水不知怎么回事,也是浓浓的血腥气,喝了他满嘴的铁锈味。但他浑身无力反抗不能,只能把灌进嘴里的水系数咽下去。
喝完忍不住一阵呛咳,迷蒙间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张瘦小干净的脸,在自己眼前愰,是蓁蓁。
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太爱受伤了,定是又划伤了手,他兀自担忧一阵,便又陷入深深的睡眠中。
一觉醒来,已是月上中天,他身上的破毯子不见了,换成了一张棉被。怪不得他后来睡得暖和了不少。
他起身就看到蓁蓁那小丫头,靠在一棵树干上睡着了,身上披着的正是那张破毯子。
他刚想过去把她抱过来躺一躺,她便醒了。那双眼睛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都是亮闪闪的,归云倒是给惊了一下。“过去躺躺吧。”
蓁蓁没有说话,伸出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感觉热度已经退了下去,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归云拿下她的手,不觉一阵好笑又有些赞许,道:“你这丫头怎么像个小大人似的?”
蓁蓁道:“我本来就是大人了啊,我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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