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城墙之下黝黑一片。两人一跃而下犹如石沉大海,再难看清踪迹。
两人一阵你追我赶,终于在万灵塔前停了下来。
炎灵挥手即出剑,当啷一声与归云的长剑碰撞,一阵星火闪过。
炎灵道:“师弟还是那么心急。这是大忌,你总是记不得。”
归云怒的双眼赤红,浑身都在发抖:“你,为何要杀我皇兄?!”
炎灵把他的剑隔开,飞身退后道:“那个废物什么用都没了,还留着做甚?”
归云道:“果然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我真该……”
“真该什么?真该早早杀了我?师弟,相信我,你做不到的。”
他缓缓的重新将软剑缠到腰间,看向归云道:“还记得之前我手把手的教你练剑吗?那时候真好,我们好像真正的兄弟。”
他语气和软好像又记起了往日的情谊,后悔了,放弃了,知错了。
可他眼睛星亮,比祭台上的长明灯还亮,无不温柔地说:“今天师兄就给你上最后一课。”
金铃叮叮,檀香袅袅,耳边是炎灵温软的细语,空气中四处飘散着甜香的气味.归云立即以袖掩鼻退下祭台,自他登基以来,万灵塔已取出了他的生辰八字,也无人再去供奉上香了,这甜腥的气味定然不妥。
果不其然,他突然双膝一软跪俯于地。
中计了!
归云立即屏息凝神,就地打坐。
炎灵看着那高耸的万灵塔缓缓道:“师弟,来不及了。你已中了我的伏魔香,越是运转灵流越会吸入大量香味,四肢绵软,且稍作休息吧。”
归云肺部隐隐作痛,却不发一言,尽量减慢自己的呼吸,缓缓起身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炎灵道:“不是说了给你上最后一课么,念在你我师兄弟一场,在你临死之前让你了解真相,死个明白。”
归云立即道:“你们又要攻城?”
炎灵道:“不错,明日寅时攻城。我亲自带兵。”
炎灵在高高的祭台上来回踱步,看着站在下方仰视自己的男人,心满意足。
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没有谁是活该生下来就永远生活在底层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为何不能搞个皇帝当当?
在云端的人也该去泥地里滚一滚了。
他道:“从哪里说起呢?哦,那天。师父说我无法结丹,飞升无望。你知道我在底层摸爬滚打永不言弃,是为了什么吗?因为我相信我会飞升,以后要成神的人自然要心胸豁达,怜悯众生。所以我对你好对他好,对任何人都好,可是我忍了这么多年,师父却说我不可能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归云道:“你这么心高气傲,既然做不了神,也必然想站在人界最高的位置,所以你想做皇帝!”
炎灵满意的笑了:“不错,师弟还是了解我的,所以我学了万劫咒。一切都是天定的,我来下万劫咒那天就刚巧遇到了献祭的人。”
那天刘升四下给蓁蓁找吃的,可是走到哪里哪里嫌,没人肯施舍给他。蓁蓁随他来到皇城逃难,一路奔波辛苦,已经三天没有东西下肚了。他担心蓁蓁饿坏了,便想着到寺庙道观里去偷些贡品。
正巧看到万灵塔里有人上香。他就一直等,等到日落西山,夜深人静,他便悄悄潜了进去。
可是塔里只有香火并没有吃食,他无比失望,自己在外面天寒地冻的等了那么久,竟然一无所获,孩子还白白等了他一天,他无比恼火的踢了一脚供桌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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