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泡了一夜的肉,味道自然很不咋滴,这也是他们酒楼生意变差的原因,然而前天,三婶王氏忘记把羊肉和猪肉泡在水里了,所以昨天他们的菜就出问题了,变质的肉,有异味,虽然经过了厨师的特殊处理,但客人还是尝出来了,然后这些客人就不乐意了,拿臭了的肉来糊弄他们,他们怎肯罢休,便开始闹,要老四赔钱,狮子大开口,要老四赔五十贯。
老四肯定不乐意啊,就让自己的几个伙计把他们轰出去,这几个伙计都是当年跟他混的地痞,痞性难改,最后跟客人打了起来,酒楼外面全都是来围观看热闹的,同福酒楼可算是大大地出了一场风头。
最后,老四他们胜出,把几个客人都打跑了,老四得意洋洋地站在门口朝着他们逃走的方向啐了一口:“呸,讹钱讹到老子的头上,也不去清水镇打听打听,我甄老四是谁!”
外面看热闹的人全都望着他,老四立马换了一副虚伪的笑脸,道:“各位,来吃饭吗,里面请,我们酒楼的厨师可是特地从绍兴请来的大厨,色香味俱全……”
众人一哄而散,懒得理他,甄老四再次啐了一口,冷哼道:“一群土老帽,瞧你们也是吃不起。”
接下来三天,同福酒楼没有一个客人光顾,甄老四只能无聊地坐在柜台用苍蝇拍赶苍蝇。
“老四,别跟苍蝇较劲了。”老三满面忧色,道,“都已经三天没来客人了,这酒楼开着,每天都是要成本的,上个月才赚的十贯钱,这三天已经损了一贯多了。”
老四其实也很愁,只不过没表露出来而已,一听这话顿时没好气道:“没客人上门,你让我怎么办。”
三婶闻言翻了个白眼,奚落道:“定是你那天打客人,把其他客人都吓着了,现在没人来光顾了!都怪你!”
甄老四斜睨了她一眼,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没有说话,甄老三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老四,你再去找找你那些富家公子好友,让他们带些人来吃饭,得先把咱们店弄得热闹起来,才会有人来光顾。”
甄老四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好,我这便走一趟,正好有几个朋友在城里呢。”
甄老四说完便匆匆地走出了酒楼,去找他的朋友帮忙了。
然而没过多久,老四便回来了,不过看他的样子有点沮丧,老三见他神色不对,顿时站起身来,蹙眉问:“怎么?他们不肯帮?”
甄老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现在心情很烦躁。
老三问道:“你不是说他们跟你非常要好吗,为何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在哪吃饭不是吃呢,我们这里只收他们半价。”
甄老四颓丧坐下,缓缓叹道:“他们说我做生意不厚道,拿臭了的肉给客人吃,居然还殴打客人,现在这个事,整个平昌城都传遍了,当然没人来我这里吃东西了,他们也不想来了。”
“什么!”老三闻言瞪眼惊叫,“那我们这酒楼岂不是完了?你这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甄老四本来心情就很糟糕了,老三还数落他交友不慎,心中更加恼火,瞪眼喝道:“你管我交的什么朋友!”
三婶王氏见他居然吼自己的丈夫,赶忙尖声叫起来:“你吼什么吼,你还有理了,你不是说有很多大户人家公子朋友,有他们帮衬,肯定能把酒楼生意做好,现在就做成了这模样,你还敢吼?”
“闭嘴!”甄老四瞪眼怒喝,“你这个蠢婆娘,让你把肉放进井水里,这么点的小事都能忘了,你怎么没忘记吃饭啊!”
“还怨我了?”王氏也是受不得气的主,顿时跟老四怼起来,“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天天用剩肉给客人吃,生意能好才见鬼了呢,还打客人,客人花钱来吃饭,你还把他们打跑了,你就是个市井小流氓,给你金身银山,你也守不住……”
这下可彻底把老四给激怒了,老四大吼一声:“我撕烂你的嘴!”说着就要上前弄王氏。
王氏吓得直往老三身后躲,老三赶忙阻拦:“老四,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其他几个伙计也纷纷上前拉住老四,毕竟他们都是老四的朋友,怎么能看着老四跟自己人打架而不阻拦,今天的同福酒楼虽然没客人,但依旧很热闹,又围了一大群人在外面瞧热闹。
隔日,老四跟往常一样开门,自己带着四个伙计站在门口招揽客人,只要一有人路过,就摆出笑脸,拼命招揽:“这位老爷,进来吃饭吗,我们酒楼的菜可是平昌城最好吃的……”
“这位公子,我们酒楼的酒是平昌城最好的,进来尝尝吧……”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努力,过路的行人看他们两眼后,都摇头离开,很显然,他们酒楼的名声已经臭了。
眼看这生意实在做不下去了,最后,老三提议,暂且停业半年,半年之后,等风头过去了,他们再来营业,到时候再慢慢地把酒楼的生意给做起来,老四虽然不甘心,但想想也觉得只能这么办了,于是和老三商议一番,当天就把厨子给遣散了,准备明天就收拾一番回去。
一想到明天就回去了,三婶忽然酸溜溜地说道:“也不知道甄大力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若是他们父子生意做得好,只怕我们回去要被乡邻笑话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果甄建他们的生意做得好,而甄老四他们因为生意太差,而被迫停业回家,他们铁定会被村民们笑话的。
甄老四也觉得三婶的话有道理,便提议道:“三哥,咱们去看看,看二哥的生意做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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