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伤口,护士处理伤口并上药。
所有的事项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勉强处理好。
医生离开病房前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副恳求姜宴赫不要生事的模样。“……”
“你是有多难伺候,才能让人医生怕成这样?”柳如烟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床边递给姜宴赫。
男人接了水杯,试探般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指。
见她没有拒绝和排斥,姜宴赫就牵上了她的手。
“他们编排我,都是假的。”
“这世界还有人能编排你吗?你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
她的手葱白纤细,软若无骨,姜宴赫最喜欢捏着她圆润的手指头玩。
“我伤好了后,跟我回京城吧?”
他意有所指,柳如烟十分清楚他的话外音。
他所谓的回京城,不过就是想用她在汉国地区的身份信息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姜宴赫还是最想跟柳如烟注册登记。
“以后再说……”
“不行,不能以后再说,以后你就反悔了。”姜宴赫坐起身,“趁热打铁,趁现在你还有热度。”
“你可以眼睛都不眨地扣动卡洛琳的扳机,说明你心里有我。”
“一气呵成我才能放心,否则过阵子我在你心里份量少了,更加没办法结婚了。”
他有些孩子气,幼稚。
柳如烟面对面看着他,故意说:“我有一个孩子,但是你应该知道颜颜不是你的。”
那晚在半壁江山,她被人打晕放到他床上。他整个人意志不清,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睡了谁。
到现在柳如烟也可以肯定,他完全不知道他睡的人是她。
“没关系,你嫁给我之后颜颜就是我的孩子了。”
姜宴赫将她的手握紧了,生怕人跑了,“对外就说咱们未婚先孕,你先生了孩子。”
“颜颜可以上我的户口,姓姜,叫做姜欢颜可以吗?”
“如果我说,我只想要一个孩子,除了颜颜我以后不生了,你也可以接受?”
姜宴赫长了几下嘴,“……”
他注视着柳如烟,忽然就有点委屈了。一铁血大男人皱起了脸,令柳如烟笑出了声。
她也意识到自己在挑战他的底线。
不仅要他给“别人”养孩子,还不生他们两的孩子,要他一辈子只能养着“别人”的女儿。
姜宴赫低下头,弯了腰。
男人额头靠在柳如烟的肩膀上,“也、也可以。”
他小孩心性的时候很好笑,幼稚又可爱。
柳如烟没忍住多逗了他一会儿:“嗯,我相信你可以理解。”
“毕竟颜颜不是你的女儿,如果我和你有了孩子,你对颜颜肯定没有对自己的孩子那么好。”
姜宴赫抬头,“如果我能一直对颜颜好呢?”
“那我也不想生。”
姜宴赫:“……”那你说那么一长串话有什么用?
“你能接受我的提议的话,我考虑你伤好后跟你注册结婚的事。”
“接受。”姜宴赫立马答应。
未来的事谁能预料到?先把人娶到手再说。
说不准日后他哄着骗着,柳如烟也肯给他生孩子呢?
“记着你今天答应的话,信守承诺。”柳如烟认认真真与他交代。
看着女人这般认真的样子,姜宴赫眉头蹙了起来。
他越是盯着她看,越觉得她眼睛里的他是一个摆设。好像是,柳如烟将他当成一个工具人。
姜宴赫:“如烟,你不会是为了让颜颜能上户口,有一个名义上的爸爸,所以才嫁给我吧?”
“你觉得呢?”柳如烟反问。
姜宴赫一把就抱住柳如烟的腰,“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她只是想要一个工具人,一个法律意义上的丈夫,一个颜颜长大后能对外介绍的父亲。
她不是要跟他结婚,而是为了她的女儿不得不结婚。
反正都要结婚,不如就选了他这个时常需要出任务的人。
这样的话,婚后他是不是连她手指头都碰不到?更别说让她给他生孩子了。
柳如烟忍俊不禁,她低头看趴在他怀里的男人:“这世界上公平都是相对的,哪里有绝对的公平?”
他此刻就像一只委屈的狼狗,明明那么大一只,还非得往她怀里钻。
“我要说的话都说了,答不答应是你的事。如果不答应……”
“我答应。”姜宴赫无奈又郁闷。
“行,等你伤好了,我带着颜颜跟你去一趟京城。登记结婚,再让颜颜上户口。”
“我要先提前告诉你,我不会定居京城,我要回瑞典陪爸爸。他年纪大了,我要多陪他。”
姜宴赫:“……”好嘛,谁都比他重要。
“如烟。”男人抬起头,“颜颜的父亲是谁?”
从时间上推测,这个孩子是柳如烟在京城期间怀上的。
她在京城的好友也就那么几个。
不等柳如烟开口回答,姜宴赫自问自答:“是不是韩佑安的?”
当时欢颜百日宴,韩佑安特意从京城来瑞典,在威廉家一待就是半个多月。
韩佑安但凡出现在他视线里,就是抱着欢颜的画面。
“为了不影响他的星途,你就没让孩子认他?还是说,你们没有感情,只是意外有了颜颜?”
柳如烟看着他一脸认真推测的样子,唇角上扬的弧度抑制不住。
她想笑他。
留着日后嘲笑他。
柳如烟低头看着他,沉默不语。
这份沉默落在姜宴赫眼里,就是变相的默认,她认同了欢颜是韩佑安的孩子。
柳如烟偏偏这时候又问:“你觉得颜颜长得好看吗?”
“见过她的人,都说她长得很精致,神韵也非常漂亮。”
“好看。”姜宴赫应着。
他这两个赞美的词,就像是从牙缝里生硬地挤出来的,恨不得把牙咬碎了。
柳如烟轻笑了两声,“确实好看,颜颜眉眼之间长得很像她爸爸。”
姜宴赫要哭了。
男人将脸埋进柳如烟怀里,“放过我吧如烟,我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听,我还是个病患。”
柳如烟无声笑了。
她伸手摸了几下姜宴赫的脑袋,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同情。
-
这次住院治疗,柳如烟几乎每天都在医院。
姜宴赫身体素质强,恢复的速度也比常人快。约莫三个月时间,他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这男人不太关心身上的鞭伤,倒是尤其在乎脸上那道痕迹。
让医生开了许多祛疤的药。
宾利慕尚车内。
“好像没有留下疤痕,你看看。”姜宴赫将脸凑到柳如烟面前。
“好好开车。”她提醒他。
柳如烟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回驾驶座的位置。
“你每天涂抹六七遍祛疤的药膏,想留下疤痕也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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