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白水我都已经见过了,白木、白火、白土……还有你家公子现在在哪里?”
“公子有事儿在办,小人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白木、白火不日便会来见您,您刚到大都,他们都思量着待您先安顿好了再来见过。至于白土,公子给他派了任务,不出什么乱子的话,过两天也该回来了。”
白金后面又与黄二聊了许多关于福字号的事宜。
譬如说,福字号其实早就开了,只是原先是在战时,不显声名。
那么顾香香一掷千金的银钱也有了来路。
只是黄二不明白,自己当时几乎天天都和顾香香混在一处,没道理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干了这么件大事,自己一点都没察觉到。
“呃,那是因为公子确切的来说也没打理过福字号,他向来只管拿钱。从前福字号经营困难的时候还常常没钱可给他拿。”
黄二有点可怜白金,从前不提,现在福字号开到这种地步,已然是日进金山了。
然而白金作为掌柜的,居然还是个领月钱的,一月还只得黄金一两。
虽然放在平常人家肯定是不少了,但白金日日挣这么多,顾香香这样算帐未免太黑心了。
黄二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掌令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好做,不如给白金涨个月钱,来试试自己这个老板娘的身份到底好不好用,别真就是个虚名,那可就真是要问候下顾香香他家人了。
“顾渊这事儿办的太不厚道,我现在既然掌了令,你有什么要求也尽可以跟我提,月钱什么的想涨多少,我是好说话的。”
白金听了这话,笑眯了眼:“池小爷真真是好心肠,白金我心领了。”
“怎么?”
“按理说,这么些年了,好容易听到一次涨月钱,小人那是激动的很呐。只是,小人的月钱是同公子定好的,您给我涨的越高,我要还的就越多,实在是负担不起啊。”
这话说的含含糊糊,但黄二听懂了。
白金约莫是欠了顾香香什么恩情,来帮他赚钱报恩的。
只是什么样的恩情大到,福字号都经营到这一步了还没还完呢?
白金后面又特地交代了一下福客来的日常。
这儿一楼是开堂的大厅,从早晨一直开到宵禁时候,后面有伙计房,楼里的伙计都住在一楼。
二楼是雅座包间,大都里头请客吃饭要在福客来二楼订到位置,那就是极有排面的事了。
三楼其实就是客栈,天字号、人字号、地字号各有八间,能住的房客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只是建给一些府里头有突发情况要以备不时之需的大人们的。
毕竟福客来开门迎客第一条就是楼中不许闹事。
四楼大多时候只有白金一个人单住,另外留了另四人的房间。正北的主屋,里头看着也不是给女儿家的布置,应当原先是顾香香住的,只是他现下不在,就空出来给黄二了。
除去自己人的房间,四楼还有三间空房。
福客来又称止戈楼。
每年年初都向外发三根签子,说是新年贺礼,做派其实极为随意。
谁最后拿到这签子,便可住到福客来四楼的空房里。
住进来的人,外头的江湖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追债的不能再追,报仇的不能再报。
黄二问白金顾香香这是个什么布置,白金并未回答。
只说四楼的人并不会来打搅。
黄二又问,被阻在楼外头的哪会那么轻易就放弃恩恩怨怨。
白金说,福字号遍及各国,各行,各业,在这儿惹了麻烦,出去寸步难行。
黄二摸了摸福字的牌子,翻到顾字那一面端详着。留了一只耳朵听白金叨叨,一边在发呆。
重新活了一次,老容易发呆,时常一愣神就过去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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