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玄家的大厅里,三个人默默无声的坐着,皆在心里仔细回忆湘灵和湘虎说过的每一句话,
每个表情,直到钱玄夫人送上来茶水,这才停下来。
喝着微微泛苦的茶水,汤皖的心里是越来越不安定,露着挤的发邹的额头,疑问道:
“湘灵应该是逃婚了?”
“应该是的。”钱玄胳膊撑着头,慎重答道。
“他父亲大半夜让湘灵逃到首都,还派王伯一路护送,王伯是谁?”汤皖又问道。
迅哥儿十分确定道:
“王伯应该是他家得力的仆人,不然怎会把护送小姐的任务交给他。”
.........
几人说着说着,便看到钱玄蓦的掏出一封湿透的信,正是湘虎刻意掉到水桶里的那封。
此时纸张稍微变的干一些,迎着灯光,只能看到一个个黑色的墨点。
迅哥儿接过来,死死的盯着最后一行三个墨点,用手沾着茶水,先是写出了一个“果”字,然后又写出了一个“回”字。
汤皖死死盯着最后三个墨点,大脑高速转动起来,一条条线索串联起来,特别是最后湘虎告别的语气,以及当时的神态,像是在进行告别。
当把所有的一切全部结合起来后,汤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粗鲁的猛喘一口气后。
再次看向这封信,对比最后一行的字数,嘴里喃喃道:
“莫回家!”
迅哥儿和钱玄听到后,又对着信仔细看,随后便听到迅哥儿急促的说道:
“快去车站,拦住他!”
三个人夺门而出,穿行在茫茫的夜色里,“噼里啪啦”的凌乱且迅速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四处乱窜,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此时的夜晚已经稍稍偏冷,空气大口的往嘴里灌,汤皖的嗓子眼虽然干涩的发疼,但脑子里却是想的通透。
虽不知道沪市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但从湘虎自称学生的那一刻起,汤皖怎么也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学生步入危险。
如果不是十分危险,试问天下有哪个父亲会让自己的孩子不要回家呢?
渐渐的,迅哥儿掉了队,靠在墙上,却使劲的朝前面两人大喊:
“不要停,赶紧追!!”
汤皖以前从来不觉得东交民巷这条路很长,但是这会却又觉得这条路竟是如此的漫长,路过家门口都来不及看一眼,便像风一样的往巷子口跑去。
钱玄也慢慢掉了队,原地用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拼劲全力大喊道:
“跑!!”
巷口离的越来越近,汤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粗鲁的擦掉打湿眼睛的汗水,气喘吁吁的靠在巷口的墙上,朝着远处大喊:
“黄包车!!”
一连喊了几声,才慢慢从远处驶来一团影子,正是一辆黄包车,汤皖二话不说跃到车厢里,慌乱的喊着:
“快!!火车站!”
黄包车师傅一看客人有急事,立马打起精神,原地掉个头后,撒开脚丫子在大街上跑。
跑了一会,忽的钻进街边一条小巷,听着轮胎与路面传来的急速摩擦声,汤皖本能的紧紧抓住车上的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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