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刚过,只听得村中一农户家中家禽突然躁动,那村民打开门来,看见院中笼舍门户大开,其间有黑影晃动,内有鸡鸭惨叫声传出。
那村民也是颇为大胆,直接上前将笼舍门给关上,并落了锁,而后便敲起了响锣。
巡逻队伍循声赶来,只见那家村民的笼舍之中,一道黑影仓惶的摇着笼舍的大门,想要逃离。
村民将点起的火把凑到笼舍前,一看之下,众人皆是大惊,那黑影居然是个男童,男童脸上、手上全是鲜血,嘴边还粘着鸡鸭的绒毛。
“这不是李河嘛,这娃娃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有村民认出了男童身份。
这一夜,李家村的祠堂里灯火通明。
祠堂里,里正坐在主座之上。
一老一少两个妇人哭的厉害,一旁还坐着一位断了腿的老头,三人正是李河一家。
此时李河被粗大麻绳捆了个结实,绑在堂中大柱之上,其状若疯狂,见到众人靠近,便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呜呜呜……我也不知他为何会这般,明明前几日还是好好的,昨日夜里突然便变了模样,对着院中鸡鸭便是一顿撕咬,连我等都不识得。呜呜呜……”
李母哭哭啼啼中说出了事情的全部。
周围村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时有村民上前说道:“里正大人,前日那道人说我们村有“山祸”之灾,何不去请那道人过来说个明白呢。”
“可,明日一早派人去请那道人过来。”
第四日一早。
“道长、道长、道长你快醒醒。”
洪鹄迷糊中便被一村民推醒。
看清来人正是李家村中前日被洪鹄拦下的村民中的一位。
洪鹄伸了个懒腰说道:
“怎么?村中有何事发生?怎么想起贫道来了。”
“嘿嘿,道长神机妙算,是我等眼拙了,这不幡然醒悟,过来邀道长进村一叙。”
来人也是颇为机敏,立马拍起了马屁。
这般,洪鹄跟着村民进了李家村,不过此刻洪鹄的样貌与李河见面时略有不同,毕竟当初李丫看清了其样貌,为了避免认出,洪鹄早在前日拦住村民时便做了易容。
村民带着洪鹄来到了村中祠堂,村中里正与一些村民已在此等候。
双方客气一番,里正便领着洪鹄进了祠堂。
洪鹄来到被五花大绑的李河面前,李河朝其龇牙咧嘴。
洪鹄端详片刻又绕着柱子走了几圈,便从袖口掏出一张符箓,贴在了李河额头。
很快,李河便安静下来。
众人见此,惊为天人,纷纷赞扬。
“此次灾祸名为‘山祸’,方才贫道一番探查,应是山精作乱,附身在这娃娃身上吸食人之精魄,因此这娃娃才会性情大变,变的六亲不认。幸好你等及时阻止,若是晚了,残害的怕就不只是牲畜而已了。”
洪鹄一番话,让众村民一阵汗毛倒竖,继而又是一阵庆幸。
“道长,我家娃娃现下是何状况,可还有解救之法?”
这时一妇人跑至洪鹄面前,直接跪俯而下,声带哭腔的问道,其声线已是沙哑,此妇人正是李河之母。
“唉,方才贫道用灵符封住了这娃娃身体中的山精,让其暂时无法作乱,可惜贫道道行浅薄,无法驱除山精之灵。”
洪鹄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谁知那妇人一把抱住了洪鹄的大腿哭嚎道:
“道长,求你救救我家娃娃,求你救救我家娃娃……”
“来人,将其带回家中好好安置,莫要在此地哭哭啼啼。”
这时里正发话,随即上来两个村民,将那妇人从洪鹄身下带离。
“求你救救我家娃娃,求你了……”
那妇人的哭啼声渐渐远去。
“乡野村妇,让道长见笑了。”
“哪里哪里,人之常情。”
“那李河娃娃真的没有解救之法吗,只要道长肯设法搭救,有何要求尽管提来?”
李河家中情况,村里人皆知,李河懂事孝顺,颇得村里人喜爱,见如此懂事孝顺之人成了这番模样,里正心中也有几分不忍。
“这,不是贫道不肯,着实是贫道道法微末,除非是本门师祖亲自出手,或许有一线生机。”
“道长祖师位于何处,我这便派人去请。”
洪鹄摇了摇头道:
“祖师早已位列仙班,根本无处可寻,里正大人,此事稍后再议,眼下有更要紧之事。”
“哦?有何要紧之事?请道长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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