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简简单单地在一起。
明星是一个理性的人。
唯一能让他不理性的,只有北大法学不服从调剂。
比起不理性,更多的应该算是执念。
如果没有今晚的这个意外而又正式的“双方家长见面”。
明星或许还要在心里琢磨很长的时间,回艺为什么总是能够一两句话,就影响他的情绪。
今天晚上,他搞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喜欢这个叫回艺的女孩。
但这是不对的。
太冲动。
太没有计划。
太没有感情基础。
除了在游戏里面互骗,他们几乎都没有什么相互了解。
是时候悬崖勒马了。
有什么比写在小学命题作文《我的志向》里面的北大法学更重要?
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又随时都有可能结束的,年少时的欢喜吗?
年少就应该学习。
既然是在游戏里面认识,那就在游戏里面结束吧。
等到【笑霸天下】和【明眸善睐】的婚礼举行完。
一切都该回到正轨。
他回去继续复读,完成去北大法学的未尽事宜。
至于这个莫名根植于他脑海的女孩。
她应该拿回【笑霸天下】的帐号,回到《侠客行》里面,继续肆意挥洒人生。
原本就是两个没有交集的人,从今往后,还是延续各自的轨迹吧。
飞机正在抵抗地球,明星正在抵抗回艺。
明星可以承认自己喜欢上了回艺,却没办法坦然地接受这个结果。
尤其是在现在这样一个特定的时刻。
明星从来都没有这么丧。
哪怕是高考的两次落榜。
回艺也很丧。
她觉得自己已经隐藏得足够好了。
她连专属于【明眸善睐】的撒娇语气都用上了,竟然还不能得偿所愿。
也真的是够够的了。
她不就是手控吗?
她不就是想要抓着明星的手,好好欣赏吗?
怎么就这么难呢?
现实里的明星,要是像游戏里面的【明眸善睐】那样。
给张点卡,就什么都能搞定,那该多好啊?
回艺无限怀念【老子天下第一】,统领整个游戏的感觉。
“诶,你现实生活里面,一点都没有游戏里面可爱!”回艺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
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己手上的沙子。
原本还想着,这么多沙子的手,和明星干干净净的手握到一起,怎么都得因为太过抱歉,好好帮人家把手上的沙子给清理干净。
为了能够“清理”更长的时间,回艺还特地打湿了自己的手心。
要不是有这么个特殊的需求,她才没有兴趣,跑去追着无聊的海浪玩。
手控的日常,怎么就这么难呢?
回艺很生气。
梦想触手可及。
就那么几十公分的距离。
伸手就能摸到。
为什么就不让摸呢?
她现在改行看手相可还行?
明星是不是看穿她的意图了?
要不然怎么连再一次的“初次见面”都不同意?
回艺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是开洞脑静。
她还就不信了,就算手是男孩子的第二张脸,也没必要捂得这么严实吧?
总归这位同学的智商也不太高,她没理由拿不下。
说到智商……
刚刚史校长在宴会厅说什么来着?
【我知道,你拿着超过北大录取线十几分的成绩,来到大夏,肯定会觉得有些憋屈。】
所以,这位智商不太高的同学,原本是能上北大的?
北大现在这么好考吗?
还有明爸爸说的那句,让明星的情绪明显有了变化的话——【一个落榜生,不提也罢。】
回艺现在有些不太明白了。
她得要搞清楚了,在知道怎么对症下药。
哪怕没有药,也要对症下手。
今天晚上,要是摸不到智商不太高的明星的手,回艺的第二人格是绝对不可能罢休的。
她放飞了那么久,第二人格的地位,早就比第一人格,高出了无数个量级。
今天猛地装回去。
不好好发泄一下,搞不好会气得自残。
“明星同学,你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考北大会落榜啊?”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开口就让整个世界都跟着社死的架势。
说不定是基因里面的某些序列导致的。
并且很有可能会传染给下一代。
“我智商不高,怎么考北大?我不仅落榜,一落榜还落榜了两次。”明星这么回答。
与其被人捅刀,不如咬破藏在自己牙齿里面的毒药。
毒性够烈,才死得够快。
死得够快,才不会有更进一步的伤害。
“哈哈哈!是吗?那你和我差不多!”回艺瞬间就来劲了:“我十六岁就去考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那是我妈妈的母校,也是打从三岁就开始有的梦想,我考了一次,没考上,又考一次,你猜怎么着?”
回艺问的神采飞扬,弄得明星不得不跟着好奇:“怎么着?”
“就又没考上呗!哈哈哈。”回艺莫名其妙地笑得很是有些开心。
非常奇怪的笑点。
“然后呢?你就来了大夏?那还真是和我挺像的。”
这经历,简直惊人地相似。
“才不是,你不知道我现在十八岁了是吧?我十六岁考,十七岁考,今年十八岁,我又考了一次,我一共考了三次,你想知道最终的结果吗?”
“第三次也没有考上,然后劝我也不要考,是吧?你应该是第609个,劝我不要第三次参加高考的!”
“才不是!我考上了。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钢琴系的录取通知书我都拿了!”回艺很兴奋。
明星一脸的怀疑。
回艺赶紧加码:“录取通知书还发了电子邮件给我的,你要不信,我回头可以给你看。”
“我不是不信,我是不明白,你既然考上了,为什么没去柴可夫斯基,来了大夏?”明星阐述了一下自己的疑惑。
“就可能,我以为的梦想,其实并不是我的梦想。”回艺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
或许,每个人,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了解自己。
可能,有些梦想,在成真的那一刻,就成了梦碎的时刻。
越是执着地想要得到,就越有可能在得到之后,发现被满足的,就只有自己的执念,而不是那个有着执念的自己。
明星任何形式的劝说,都有着天然的抵触:“你是想用亲身经历劝我放弃北大法学?”
“才不是,我觉得你应该再考一次!不都说事不过三吗?才两次算怎么回事?”
回艺不仅不劝,还添砖加瓦:“你只有考上了,才能确定,究竟是梦想成真,还是梦醒时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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