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拉了十一个人,已经是严重超载了,晏晏有些担心的看着大黄马瘦骨嶙峋的脊背,担忧道:“师父,大黄怎么瘦成这样了?”
华阳老头哀声叹气道:“现在物价贵啊,草料涨的又快,以前五文钱一捆,现在涨到八文钱!师父的月例也不见涨,哪里买的起好草料哦!怪我,让大黄跟着我受苦了…”
晏晏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这个叫穷的老头,有被震惊到:“大黄每个月的草料钱不是府里头出的吗?”
华阳老头本以为晏晏不管着府里的杂事,见被拆穿,干笑道:“啊…是吗,呵呵呵呵呵….”
“你是不是又偷偷拿大黄吃饭的钱去喝酒了?!”晏晏头疼,手指按住眉心。
”不会了不会了…..回去就给大黄买吃的,以后绝对不这样了….哈哈哈哈哈啊…..
车上事先已经囤了一些干粮和水花样老头扔给她一个几乎半透明的人皮面具,“把它带上。”
晏晏戴上后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脸已经变了一个人,相貌平平,脸上满是雀斑,只要不仔细瞧,确实发现不出来带了面具。
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城,绕过凉州地界,前面不远处就是雁鸣关,过了雁鸣关便是三国要塞,兵家必争之地——-虎泉。
晏晏已经脱下了面具,整整一天一夜的车马劳顿让所有人都昏昏欲睡,大雁成群的朝更温暖的南方飞去留下几声寂寥的雁鸣,关外起了北风,卷起漫天黄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
萧行云几乎一夜未眠,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依稀翻出鱼肚白的天际。
手心握着一件黄金锻造的小剑,捏在掌中摩挲了好久,剑身也染上了手心的温热。
她走时什么也没带。
终是蓦地坐了起来,随意披上一件外袍,拿起放在案几上的那把赤红色宝剑——鸾刀,骑上坐骑往城外奔去。
他也不确定是否会追上,是否追得上,甚至连她走的哪条路都不确定,大概想着她会去虎泉找她那个夫君。
终于快到雁鸣关时,在路上看到了车的影子。
晏晏探出头,朝后看去,只见漫天黄沙翻涌的天际中,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逐渐放大,晏晏才看清,是萧行云。
晏晏缩回脑袋,闷声道:”跑快点。“
华阳老头象征性的挥了挥鞭子,大黄马已经十分尽力了,四蹄朝前奔跑却还是跑不过身后的一人一马。
见马车不停,萧行云也不多说什么,将手中的鸾刀递给她,晏晏看了一眼,不为所动。
萧行云心中叹了口气,说道:”这把刀已经是你的了,不论以后如何,你都是她的主人。”
说完将手中的鸾刀扔了过来,正好掉落在晏晏身上。
“以后护好自己,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晏晏恍然朝他看去,却见他调转马头,朝来时路扬长而去,知道背影依稀不见,这才回过头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鸾刀。
一路赶车的华阳老头看着前方依稀可见的城郭,青烟袅袅,有人迹可循,
他一直未曾转头,却隐约勾起唇角,喟然叹道:“来路不由己,还是少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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