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替我去告诉他,回头随便捏一个什么罪名,去把清远侯府的二姑娘给我抓来挖了眼睛!”
这名龙鳞卫显然对大都督这位爱女的行事风格十分了解,也不问理由,应了一声,便去了。
只可惜乔大都督贵人事忙,大牢里几百上千号南栀阁相关重犯,他忙到吐血也忙不完,女儿的交代自动被他的大脑归类到了一时胡闹的气话上头去。
那一边襄城长公主府的荷花会一直到了晚霞时分,方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
虽然作为主人的襄城长公主始终也没有出现,但来的宾客们大多都各有所得,人人宾至如归,按着顺序礼貌退场。
杜清棠混在人群之中,不如来时那么引人注意,说起来,还要归功于某个男人。
地位特殊而超然的濮王府那位惊才绝艳的四公子会出现在这场变相相亲会上,不用说也是会令大多数人侧目。
那些还未出嫁的小姑娘忙着吸引他的注意都来不及,哪里还想得起来去找一个不起眼的人的麻烦。
身为那个不起眼的人,杜清棠做贼似的与万众瞩目的男人……的妹妹上了同一辆马车,巴不得没人看得见她。
姜诗穹知道她嫌那些人麻烦——其实她自己也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早早就命令车夫加速离开。
长公主府渐渐成了被抛在后面的一个小黑点,而回去的,必然不是她住过一年的那个婆家——濮王府了。
自古以来,当朝的皇族往往和异姓王能共患难而不能共富贵。
这句话用在与太祖共大周天下的濮王府身上也是没错的。
想一想朝中的局势以及整个王朝未来不远的走向,杜清棠做不到不去担心一下姜诗城兄妹。
毕竟,她亲身与他们曾经共同经历过一次了。
看她闭着眼睛不太想说话的模样,姜诗穹识趣地不问。杜清棠便在脑子里,把白天时候在长公主府发生的事给复盘了一遍。
她那时候叫住姜诗城,其实……也许是想问一问,他怎么会在回去园子了之后,又立刻返回吧?
杜清棠想不出个头绪,便只能是无奈作罢,她一动弹,挂在腰间的香囊便晃了晃,那若有若无飘出来的气味完全被车上的檀香给盖了过去。
姜诗穹将杜清棠送到了清远侯府的门口看着她进去才放心,杜清棠一进门却是敏锐地注意到了府里似乎是来了什么客人。
能够在别人家待到傍晚还未离开的,恐怕不会是什么关系太远的客人。
管事被她一问,便笑道:“二姑奶……姑娘猜的不错,府里的确来了人。”
杜清棠又问:“是谁家的?”
管事的有点不耐烦:“就怕说了二姑娘也不记得,是琪风镇上的秦家。”
杜清棠自然不用管事的送她进内院,她一边走,一边冷笑:“依我看,我的记性没什么问题,倒是你该请个郎中治一治脑子了。年纪看着也不大,连主母原籍何处都不知道,又怎么做门房。”
说完,也不管那个管事怎样的脸色,径直去了正在待客的厅子。
清远侯府的两个女主人都是甩手掌柜,待客这种事,很多时候都是由清远侯本人实力担当。
杜清棠过去的时候,就果然看见杜晋南正坐在主座上,面带笑意地与什么人在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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