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明近一年身体非常的不好,每天晚上不睡觉,喜欢喝酒抽烟,…………”对方不愿意说下去。
抽烟喝酒熬夜,以前在国内马校长都没这个坏毛病啊!怎么说有这些习惯就有了,说走就走了呢?
木子还是不相信:“今天是愚人节吗?”
“木子老师,德明走之前,要我带他回国,他想埋葬在中国,埋葬在广州,因为那里有他最在意的人,我答应了,但现在我做不到,我还是打算把他埋葬在美国,我们的家在这里,我在这里,我们的孩子也在这里……”
木子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电话挂断的,自己又是怎样来到天河中级人民法院的。
自从接到美国来的电话后,自己的头一直都是嗡嗡响。自己犹如行尸走肉。
有些人,真的是一转身,便是永远!
头脑中都是当初认识马校长的画面。
开始马校长对自己的不满意,再到慢慢接受欣赏自己,一切仿佛都在昨天。
“被告不知道原告提供的证据,是否属实?”法庭上,法官针对原告提供的证据问木子。
原来,同学偷偷的录下当天在病房问木子是否是在舞蹈室跳舞受伤,木子答应要负责的那段对话,作为证据提供给法院!
而此时的木子,只想着马校长,那个在自己生命中出现,一直像大哥哥一样宠爱着自己的人,他可能是唯一一个,也许自己的生命中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人。
情绪低落到极点的木子。
法官问是不是,木子都答:是!
法官问是否认罪,木子答:认!
最后毫无悬念,木子与舞蹈室输了,考虑到原告也有责任,法官判舞蹈室赔偿26万费用给原告。
等反应过来输了,需要赔钱时,一切都晚了,木子感觉世界天崩地裂。
贺刚的失去,已经心痛欲绝;现在马校长的离开,心如死灰。
木子失去了斗志,自己多年的盔甲一下全散,无处安放。
而听说官司输了,要赔这么多钱,合伙人杨老师马上提出退股。并明确告知木子,法院判的赔偿费自己一分不会给,同时木子还应退还自己当初交给舞室的入股费。
老师们、学员们很同情木子。但都无能为力!
木子一时要拿出那么多钱出去,老师们关心自己的工资是否能准时发出?学员关心,舞蹈室能否正常营业下去。
木子把能卖的股票、基金、车卖了,保险也全退了,看看银行卡上的数字,离需要的数还差好多。
“散了吧!这么多年一直没停过脚步,自己好累了!”这样想着
“结束这里的一切,自己就回家,陪爸妈、妹妹,一起安过余生!”
木子这样想着,只能着手着舞蹈室转让的事项。这样也可以有点资金周转。
知道自己要转店,以前跟过木子的一个爵士老师转下了舞蹈室。
舞蹈室转让费加上木子这么多年的积蓄,卖东西,东凑西凑的钱,给完26万赔偿金与30万退股金,木子手上身无分文,还欠五万信用卡。
三十而立!我三十回到起点,木子想着!
但现在的木子不再痴迷成功与事业,家人才是重要的,回家!陪在父母身边才是最重要的,回家!
回家,回家,我要回家。
木子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着回家。
但电话响了好久,为什么家里没人接电话呢?爸妈、妹妹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从头天晚上一直打到第二天晚上,电话总算接通了,是妈妈!
“妈,你们昨天去哪里了,怎么一晚上都没人在家里?”
“木儿,本不想告诉你,但到现在了,也不能不告诉你,你妹妹病了”
妹妹病了,以前告诉过木子,好像吐过几次血。
“你妹前天再次吐血,这次特严重,送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肝癌。”
“…………”木子电话顺着手滑落,不会的,一定是误诊。
“妈,你听我说,我马上给你和爸爸妹妹定明天的飞机票,你们到广州来检查,广州的医疗设备好过家里,可能家里是误诊呢?”
“对,误诊!到这边多找几家大医院看看,如果……就算真有病,在广州医,广州的条件肯定比家里好的!”
“你爸、你妹都不会来的,他们担心钱!”
“钱的事不用担心,我有!”
说着有,木子对钱该从哪里来一点数都没,怎么办,怎么办?
找贺刚?不
还有什么人可找?
贝贝,只能贝贝了。
“贝贝能借我一点钱吗?”
“要多少?多我可没有,你知道我有多少钱的!”
“多少是多呢?”木子小心着“1-2万,有吗?”
“我没这么多,我问问同事,朋友给你凑凑,学校的事还没解决完?”
“不是学校的事,麻烦你了,你现在马上问,我现在需要买飞机票。”
“买飞机票?”贝贝好奇怎么扯到买飞机票了。
“不要问了,先帮我凑凑钱,谢谢!”
木子不想向贝贝解释太多,自己希望妹妹无事,希望早点见到妹妹!
这一个月,什么事都凑到一起,一起向木子涌来。
未来会怎样?
木子知道家回不去了,自己需要留在广州,继续奋斗。
这次奋斗不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为自己的事业。
为了家,为了亲人。唯有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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