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花厅中还未离开,现下听闻此事十分惊讶,竟有人能盲画陌生人的画像吗?颜煜东也心中纳罕:“苏主事能否详细说说?”
苏廷淡笑:“其实很简单,不过是靠推理得来的罢了,昨晚我让仵作老马偷偷查验了尸体,发现所有的人并无其他外伤,基本都是一刀致命的刀伤,但是这一刀不是像杀手和习武者惯用的招式留下的伤口,而是在胸口上像砍柴一样来上一刀,”苏廷边说,边比划了一下伤口的走势,“而且伤口的的创口表面并不平整,显然凶手的凶器并没有很锋利,所以我更加断定行凶者一定不是杀手,而是一个往日里经常用刀卖力气活儿的人。”
“嗯,不错,这样下来凶手便缩小了范围,”一人插话道“往日里经常用刀卖力气活儿的人无非就是屠夫、柴夫、鱼贩子、木匠这几类。”
“没错,但这京都的屠夫、柴夫、鱼贩子、木匠可有许多人,总不能将他们一一抓来审问,那要如何得知到底是谁呢?”苏廷接着说道,“还是要从案发现场入手,京兆府衙门和皇城司为保护人证,无论是选择的院子还是饮食,以及护卫方面都是有专人看护的,这个凶手既然不是专门的杀手,那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去杀完人,又安然无恙的出来的呢?”
一人抢答道:“若不是有内应,必定是他熟悉京兆府衙门内的布局。”
“正是,”苏廷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京兆府衙门人人都知道此案重大,深受圣上重视,必不可能冒着杀头的风险去潜入杀人,纵是京兆府衙门内有内鬼,守着院门的却是皇城司的人,他们可是只忠于陛下,”苏廷眼中很快闪过一抹嘲讽,接着道:“那就只剩熟悉地形布局的外人了,能够出入京兆府衙门的外人抛开其他,就只剩送菜送肉的商贩了。”
“这和前面的一重叠,便又只剩屠夫和鱼贩子了,可依在下所知,昨晚抓住的凶手他是个买菜的菜贩子呀,这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不知不觉间一些人对苏廷换上了尊称。
苏廷不由心中感叹,这帮人还真是够现实的,然后说到:“这就要说到孟府了,前两日我们去孟府核对清点孟府账本和财物的时候,我去后院和下人们聊了聊府上的下人。”
“府上的下人?”
“正是,若我打听他们府上主子们的事儿,他们自然有戒心不肯告诉我,因此我就跟他们聊了聊府中干杂活儿的下人,因为孟钰出事后,孟府自然被看严,府中但凡得力的下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冒头去干些什么事出来,因为这都会牵连到他们的主子,况且出事之后,皇城司的人自然会在孟府以及周围布下探子将他们盯死,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和外界联系。而这个时候,唯一能够自由出入孟府,还不会被人怀疑盯上的,就是每日给府上送菜的菜贩子。”
有人惊呼道:“难不成这个给孟府送菜的菜贩子和给京兆府衙门送菜的菜贩子竟是同一人!”
苏廷点头:“没错,正是同一人,一个能够熟悉京兆府衙门的外人,自然是常在府中出入之人,况且府衙也不像人家的后院外男不能擅入,天长日久熟悉了在府衙中走动一下也是有的,旁人是做不到这么熟悉的,所以,给这两家送菜的必是同一人。”
又有人质疑:“那为何不能是孟府的菜贩子找的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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