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虽然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他想看玉珊,那就只能忍着,跟他们一起。
傅清让她上车,说要带她去警局,玉珊总觉得不好意思,“其实我可以自己去的,让你来接,太麻烦你了。”
今天的傅清穿着一身警服,戴着警帽的他看起来格外的英气逼人,“我正在外面巡逻,接到所里的电话,说那个小贼抓到了,正好我在附近,就想着接你过去录个口供。”
他坚持要带她一起去,玉珊也就没再推辞,跟着他一起上了警车,路上闲聊了几句,玉珊才知道傅清是警校刚毕业,到所里来锻炼的。
弘历的意识一直跟着他们,他对于这种飞奔的行驶工具已经见怪不怪,唯一令他在意的就是,傅清跟玉珊似乎聊得很投机。
以往他还有吃醋的资格,以她丈夫的身份吃醋,不许她与傅清走得近,可这个世界的玉珊是自由身,她才二十多岁,正是花样年华,且他发现这个世界的人好像成亲都很晚,男女可以自由婚配,不受身份家世的限制。
犹记得以往玉珊也曾跟他说过这样的情形,说有的地方是一夫一妻制,当时弘历只觉不可思议,没想到她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他感慨于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同时又隐隐生忧,担心傅清会喜欢上玉珊,更担心玉珊会被他打动。
当初他伤她那么深,她肯定很恨他,这个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她会不会就此将他遗忘,投入傅清的怀抱,开始新的人生?
单是想象那样的情形,就令弘历无比忐忑,他忽然生出一个离奇的念头,想去那个世界陪伴玉珊,可这戒指只能让他看到玉珊的情况,他始终走不进那个世界,这令弘历很是懊恼。
入梦陪伴玉珊这件事,弘历没跟任何人说过,但多梦并非一件好事,难免会影响人的精气神,以致于细心的太后发现最近皇帝的气色很差。
更怪异的是,他的手上一直戴着那枚奇怪的戒指,从不离身。
据说苏氏去世那天就戴着那枚戒指,太后总觉得那戒指有问题,便找了一位道士,在弘历来给她请安时,让道士暗中观察那枚戒指。
待皇帝走后,道士神秘兮兮地说那枚戒指有妖气,里头住着一个妖孽,会吸取皇帝的龙气,对皇帝不利。
太后信以为真,暗自琢磨着,如何将那枚戒指从皇帝身上取下来。
不知不觉间,弘历就这样默默的陪伴了玉珊三个月,他每日都会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去见她,看她在那个世界里工作,看书,做菜,种花,享受生活。
她的朋友不算多,只有三四个,但她们相处得都很融洽,在那个世界里,玉珊似乎生活得很开心,偶尔夜深人静时,她会拿起画笔作画,画得依旧是袖珍小像。
最开始她画的是孩子们,每个孩子都有一张,弘历不禁在想,玉珊会不会画他呢?
他伤她那么深,她大约不愿给他作画吧?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玉珊居然真的下笔画了他的小像,但当画完之后,她看着那副画出了许久的神,最后竟又将画给撕掉,而后将脸埋在膝间,抱膝痛哭!
看到这一幕,弘历酸涩又自责,可能偶尔她也会想起他来,然而想到的都是那些痛楚的回忆,以致于她更加恨他,才会撕毁他的画像吧?
弘历很想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她,只可惜他存在于虚空之中,根本无法与她沟通,她开心时,他不能与她分享,她难过时,他也无法安慰她。
而傅清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跟她成了朋友,两人谈天说地,聊得很投机。
弘历对傅清的敌意逐渐减少,因为他发现,傅清好像没有不轨之举,只当她是朋友,对她比较照顾。
有他帮忙照顾玉珊,弘历也放心些,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得还是太天真了!
这天晚上,弘历照常来看望玉珊,发现傅清和玉珊一起吃完晚饭,正在逛公园。
今晚的傅清似乎有些沉默,不似以往那般爱说话,玉珊看他一直没吭声,便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家事还是公事。
犹豫了好一会儿,傅清才鼓起勇气,停步面向她,郑重对她说:“玉珊,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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