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有第三人在场,定是听不懂二人对话,因为萧风奕至今还没子嗣,何以杜武称他口中的“瑁儿”为殿下。
萧风奕垂眸,苦笑,“你以为朕不想将他养在身边吗?”
杜武自觉失言,垂下了头。
萧风奕转身,抬手捏了捏杜武的肩膀,像是表明没对杜武的话往心里去,但何尝不是宽慰他自己。
收起突来的伤感,萧风奕恢复了温和的面容,“皇后今日也算死里逃生,陪朕去承恩宫看看。”
顾露晚现在尽心挑选盟友,是诚心向萧风浅示好的,济心堂前闹事百姓被充军一事,并非她的主意。
她回宫与杜武分别时,只让杜武带了一句话给萧风奕,说她要济心堂。
便是杜武在承恩宫带走了宁嬷嬷,顾露晚一句多的话也无。
顾露晚要是知道萧风浅一得知闹事的百姓被充了军,就将帽子扣在她头上,怕是会多说点别的事,吓吓他。
然而眼下她自顾不暇,早在到河西县县衙的时候,宫里就有人传话,说太皇太后身子不适,请皇后侍疾。
顾露晚出来一趟不易,自然不愿不明不白的回去。
右太阳穴带黑痣的扒手赵立,是被杜武诱捕到同伴,顺藤摸瓜找到的。
不用上刑,赵立就交代了,是沈兴让他引鲁国公府的管事,去玉康坊发现那家奴。
他在鲁国公府外,守了两日,才找到机会。
事成之后,沈兴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离开禹都,他觉得这笔钱太好赚,便起了好奇心,反跟踪了沈兴,不过沈兴见了他之后,就去了普陀寺,然后回家,当夜便死了。
他想着人既然死了,那他也没必要跑路。
谁知没出半月,竟有人要杀他,他才躲了起来。
但他不知沈兴去普陀寺见了谁,也不知何人要杀他。
于是杜武只得安排,让赵立假装回家拿东西,他们埋伏在附近。
结果还真有人出现,要杀赵立灭口。
便是最后抓住的人,酷刑之下,供出了宁嬷嬷。
之后的事,已不需要顾露晚过问,也会顺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所以她一回宫换了宫装,就在江东的陪同下,到了慈安宫。
这一去,首先便被罚在殿前跪了半个时辰,若非下雨,只怕罚得更久。
斐然要养伤,陪着她去的江东战战兢兢,生怕她顶撞太后。
尤其进了永寿殿,看到太皇太后气色红润,中气十足,摆明就是故意找顾露晚麻烦。
顾露晚装出想辩驳,但又辩不过太皇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的样子,故而委屈兮兮站在哪,被从头到脚好好训戒了一番。
一指其自入宫就没给太皇太后请过安,实乃不孝。
二责其身边宫人状况不断、频繁更换,是她管理后宫失当。
三又指其言、立、行、坐不甚有度,有辱中宫威仪。
尤其她蒙面一事,足说了半个时辰。
宫中谁都知,皇后是大婚昏迷后醒来,就不喜见人,所以太皇太后此举,是在示威。
说直白一点,就是太皇太后想掌权。
就在太皇太后逼着顾露晚交出后宫管理之权时,顾露晚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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