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道我跟君亭的事?”程红英猛得抬起头来,急声问。
“嗯,知道一点。诗会那天我就看出你们俩有情况,后来静云哥哥跟我提了提。
他没说太多,只说杜夫人不同意你俩的事,所以我胡乱猜测你不开心是与他有关。”
“你放心,你的事我谁也没说过,玉华也不会乱说的。
你若是愿意跟我们说说你俩的事,我们两个都会好好听。要是不想说那就不说,这是你自己的事,你不用为难。”
林落蕊小心地斟酌着词句,生怕程红英感觉被冒犯。
这毕竟是女儿家的私事,没有几个人愿意被人围观。
乐玉华眨巴着眼,来回瞅她们两个,没敢吭声。
心里却在琢磨,怎么我就看不出来?怎么没人跟我说这事?
唉,这姑娘真没有自知之明!
倘若落蕊知道她心里做何想,肯定会给她答疑解惑。
就您那沉不住气的性子,若是知道了他俩有事,只怕都不带过夜的,就得颠颠地跑去问人家了吧?
“这事压在我心里这么长时间,我快要憋闷死了,今天索性给你俩说说,也让自己松快点。”
程红英红着眼圈开口道:
“我和君亭是两年前认识的,那天他上山游玩摔了腿,恰好我与母亲去上香碰到他。
周围没有别人,我只好背他下山,送他去医馆。两个月后他对我表明心迹,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我答应了。“
“我发现原来力气大也是有好处的,”程红英自嘲地笑笑,“背落蕊一次,收获了一个真诚可交的朋友;背君亭一次……”
程红英苦笑着没有接着这个话头继续说下去,另起一句说道:
“谁知君亭央求杜夫人去我家提亲,她却不同意。嫌我粗鲁不端庄,长得也不柔美,跟君亭不般配。
她要给他相看别的姑娘,君亭不从,跟她耗到了现在。前天又说要给君亭议亲,态度十分坚决。君亭偷偷跑出来找我,我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程红英很坚强,虽然心里极难过,但眼泪总在眼眶里蕴着,始终不肯落下来。
落蕊悄悄地背过身抹了下眼睛,心底被压制的小火苗开始突突往上窜。
她自己的情感路从未敢奢望能得善果,但却希望朋友们都能得偿所愿。
程红英是她的朋友,她要帮她。
“杜君亭为你跟他母亲耗着,你为他做过什么吗?既然你俩互相喜欢,就不能只让他自己争取,你也要有所行动啊。”
落蕊正在默默思索,一直闷声不响地乐玉华开口了。
“是啊,”落蕊接口道,“感情是男女双方两个人的事,不能只让杜君亭一个人抗争,你也要跟他一起努力。”
“我能做什么?”程红英茫然地问。
“杜夫人嫌弃你什么,你就去改变什么。至少在她面前时,你可以装成她喜欢的样子。
至于以后,你和杜公子关起房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你什么样子,她看不见,就无所谓了。”
“要装成她喜欢的样子就难了,”程红英畏惧地摆摆手,“她喜欢仪态端庄合规合矩的姑娘,只这一条我就做不来,我们家就没人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你愿不愿意努力去学习,学着让自己的仪态优雅起来,即便只为你的君亭哥哥。”
“我……我愿意。”程红英犹犹豫豫,“可是没有人教……”
“只要你想学就行,我有办法!”落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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