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收场的是面色复杂却不敢多言的十一和一脸平静仿佛没做什么的重盈,还有……知道这个木牌背后缘由愣住的她……
这一刻,她居然相信重盈说的全部都是真话,因为是重盈,他不屑于说假话,更不屑于编造那些来达到什么目的,他的弯弯绕的计谋都是摆在明面却叫你不得不为,他控制人心的能力早就已经炉火纯青。
心下却越发不敢相信,这种让她心惊更让她不可思议。
“若是我日后给不了你想要的交换,那又如何?”叶澜生细细盯着重盈的目光。
“在阿生看来,这是交换?”重盈晃了两下扇子的手停了下来,他撑着头,眼眸半阖起低首,扇骨悠悠慢慢敲打在栏杆上。
“那你便当我发了一场癔症吧,我便不是重盈。”分明便是气话。
叶澜生也笑,“你这话,怎么好像小孩子。”她看着重盈微敛起的目光,“那我该叫你些什么?重大人?”她故意挑了让他恼的话,逗弄他。
“大概若是小孩子,阿生便能不说这些插心窝子的话了,还能好声好气将我认成另一个一道而行的弟弟,”重盈撑着头微抬起下颌看她,笑。
“……”叶澜生看着重盈笑,“阿盈便只有这些道理?阿盈日后自然也是要百子千孙的……”她看着重盈的目光却是说不出来了。
重盈眼中却是没有她想的戏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阿生,这便是我的回答。”
这样说来未免也太过于沉重了些,叶澜生看着重盈。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重忆秦从拐角上来,见着二人,“小舅舅,阿生姐,你们怎的在这里,那车马我已经叫好了,十一竞拍下的药材也已经安排人放置妥当了。”
他上来却是感受到二人之间流动的那些有些奇怪的氛围,再看重盈那张微微笑着的表情,他心里咯噔一下,“你二人吵架了?”这两个人也能吵起来,不应该呀。
他们两个人还能怎么吵起来。
他猜测,“不会是因为那个小奴隶吧,”叶澜生看了他一眼,语气倒是平和,“他是我师弟,”重忆秦连忙住了嘴,他可看出来阿生姐是个护犊子的人。
“安排妥当了,便启程回府吧,如今这秣陵还不甚太平。”重盈还是先开了口,“倒是你,我与阿生何时吵架,”重忆秦住了嘴,得得得,都是他的不是。“不是便好,不是便好,”
“我们走吧……”叶澜生开了口,重忆秦努努嘴,意思是里面那位……怎么处置,他冲重盈挤眉弄眼。
“让十一叫几个人一同将他妥善安置好,”重盈淡淡道,“便安置在景清别苑吧。”
重忆秦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景清别苑,称得上是重府最气派别致的院落,他从前想住却被小舅舅无情拒绝,如今怎的给了一个刚认识没多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师弟住了。
不过……他脑袋转了几转,蓦然想明白了些什么。
这景清别苑别的都好,唯独就是……偏远了些。至于偏到什么地步,重忆秦嘿嘿一笑,连忙帮忙说。
“明白……阿生姐别担心,这别苑可是景府最舒服的一个院落,给那个小……”话到嘴边,转了几转,“师弟,也不会亏待了他。”重忆秦悄悄凑到叶澜生身边,却被一纸折扇推了开来。
啧,小气鬼。
“那……我们现在就能走了,方才我与十一在外面还在暗处看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哪方来这里找事情的,是没有听过我秦大爷的威名吗?”说着还做了一套花哨至极的动作。
三人就这么走着走到了重府车马前,这马车从外表看来简约,但是只有做过的人才知道这其中的制作精良,不落俗套又舒适至极。
重忆秦最后才爬上了马车,撩起车帘,看着街上来往的工匠,“这么俗套的花台,倒不知是哪个神仙准备的。”,他指着外面高高架起的花灯台,那是为了迎接邺成帝已经大邺上层迁都地方镇守官员准备的成礼。
据说已是将周边所有的匠人都找了个干净,全都征召起来,一个都不留。
重盈并未看着那焰火高架,只是从暗格里抽出放置的茶饼和糕点,堆在桌上。
叶澜生顺着重忆秦的指示看过去,那里有的确实是看起来便盛大非常的焰火高台
不远处巨型庞大的高台架上,还有不少匠人和奴隶在搬运着填充物,里外包围着众多大邺士兵,层层盘查来往的人。
“好看便罢了,只说是要趁着花燃节迎贵的好传统,”
花燃节这天心意相通者可互诉衷肠,家有疾患者可祈福求安,也是大邺流传已久的一项传统节日。“现在看来倒也一般,对了,阿生姐,那天你可有事?我可以带你在这里好好逛一番。”
重忆秦捏着指头算着,“便是廿十一那天,”叶澜生心里好像突然闪过什么,她细细思忖着,总觉得……廿十一,廿十一……重盈在旁边给她添了杯茶。
廿十一,不就是之前重盈要她与他出去走走的日子,她看着重盈,重盈也侧头看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她沉默半晌,还是开口,“我,那日有事,便不同你去了。”她从前并不知晓,如今若说不去反倒是显得……重盈当时也许也并不知晓,今年花燃节会恰恰好定在廿十一吧……
重忆秦还是不信,狐疑道,“阿生姐,你那天能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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