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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血月已出命何定

传说:红月亮为至阴至寒之相,召示人间正气弱,邪气旺,怒气盛,戾气强。可以唤醒黑暗之力,看到它的人没有一个不会遭受惨不忍睹的命运。

这样的传说,江青瑶无从知晓,只是接下来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一一印证了她这一夜与红月亮对影成双的传说。

蜷缩在楼顶的旧桌子上睡着的江青瑶,第二天不是被太阳刺醒也不是被雨雪淋醒;不是寒风,也不是鸡鸣,是一通警察局的电话开启了她悲惨命运的大门。

“喂!你好!是江青瑶小姐吗?”警察问。

“你好,我是。请问您……?”

“我是广喻省喻杨市白河区公安局的杨小洋警官。”

“什么跟什么?诈骗吗?老娘身无分文,没兴趣听你瞎扯淡。”江青瑶说完挂断电话,准备离开楼顶。几秒钟时间电话又响了起来,像是怕又被江青瑶挂断他直奔主题说:“你的父亲是江冬民,母亲是唐依依吗?”

“是的,有何指教?”江青瑶问。

“是这样的,你的父亲出事了。你的母亲现在情绪激动,想要自杀,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出事?出什么事?怎么可能?”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心中慌乱的直觉要她去相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姐不要太着急,一定要稳住自己的情绪。你的母亲需要你,刻不容缓。你还是赶紧过来吧!这里的地址是广喻省喻杨市白河区中门大道44号袁宇大酒店。

江青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跑下楼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到达袁宇大酒店的?一到酒店司机还没有把车停稳,她便打开车门向酒店拥挤的人群跑去。她吃力地拉扯着哭泣着挤进了人群。司机很快赶了上来,同样拼尽全力挤进人群,朝着江青瑶大喊:“小姐!小姐,你还没给我车费呢!”

江青瑶没有听见司机的叫喊。事实上她身上也并没有一分钱可以给他。被拦在了警戒线外她高声喊道:“放我进去!放我进去!我是江冬民的女儿。”

对于旁人的指指点点,她丝毫没有发现,也没有理会追上来拉扯她的司机。司机一看情况不对便松了手站在一旁。这时候打电话给他的杨警官走了过来,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示意让她进入警戒线内。条件反射般跟着江青瑶的司机被警官拦住。

司机弱弱地说了一句“警官,刚那位小姐还没给我车费呢!”

“多少钱?”杨警官问。

“256元。”司机回答。

“拿,不用找了!”杨警官从自己身上掏出了300元递给司机后,匆匆忙忙向江青瑶追去。

“江小姐,你先听我说。”江青瑶没有理他的意思,杨小样便又拉住了他说:“大小姐,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你知道在几楼吗?你还是听我大概说一下情况吧!”他说完放开她边走边说:“今天上午9点多我们接到乔木冉女士报案,说她防卫过当错杀了企图强奸她的江冬民先生。我们赶过来时江先生已经没有生命迹象。我们打了你母亲电话,你母亲在大约11:00才赶到现场。她在出电梯的门口顺手抢了我同事腰间的手枪。她把枪口对着她自己的脑门儿,把现场工作人员全部赶了出来。然后把门反锁。我们在门外劝了很久,并请了专业的心理辅导师都无济于事。到现在她在里面没有说一句话,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49分钟了。”

“我们马上要到了。江小姐,你必须要做到首先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他说话间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杨警官赶忙吩咐楼道的人:“大家让一让。让江小姐去和唐女士谈谈。”

“江小姐,请记得你母亲手中有枪,随时有结束自己生命的可能。”杨小样又说。他一直在说个不停。江青瑶脑袋里一直乱哄哄的,仿佛停止了任何的思考。

“妈妈!妈妈,你开开门好不好?我是瑶瑶!瑶瑶来了。”江青瑶哭喊道。

“瑶瑶?瑶瑶?是我的瑶瑶吗?瑶瑶来了!瑶瑶不该来的。”唐依依懵懂地喊道。

“妈妈,瑶瑶求您了,先把门打开好吗?”

“瑶瑶不该来的。我们家瑶瑶不适合这样的场面,不应当经历这样的事情。可是瑶瑶既然来了,就听妈妈好好说说吧!”

“妈妈,你先开门让我进来好不好?我慢慢听你说,我认真听你说,我保证不说一句你唠叨。”

“宝贝不哭,听妈妈讲。现在妈妈讲的话你都要记住。爸爸绝对不可能是强奸犯,妈妈相信爸爸,瑶瑶也一定要相信爸爸,我们可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妈妈,我相信爸爸,也相信你不会做傻事。你开门让我进来好不好?”江青瑶渐渐涕不成声。

“宝贝儿!听着,妈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害了这么个善良正直的男人,还要给它按上这世上最恶心的罪名,但我依然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间正道会迟到但不会消失。坏人一定会得到他应有的报应。可是妈妈等不了那一天了!冬民走了!你爸爸走了!妈妈的世界坍塌了。妈妈怎么能放心你爸爸一个人去面对黑暗的西方之路妈妈和爸爸约定过要生死相依的。妈妈不能背弃誓言。也过不了没有你爸爸的日子。”

“不!妈妈,不!你不能这样自私地丢下我们。我害怕,妈妈!我害怕呀,妈妈!你听见了吗?瑶瑶害怕。爸爸没了,爸爸没有了!爸爸没有了!我不能再失去妈妈。我不要妈妈离开,就是不要。你开门好不好?你不能不要我的。你说过的:我和哥哥是你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人。你还说过:要和爸爸哥哥一辈子守护瑶瑶的幸福快乐。妈妈,你怎么可以反悔?怎么可以做个说话不算数的大人?我们还要找哥哥的不是吗?我们还要一起为爸爸报仇。我们还要回家陪奶奶过年的。”江青瑶边哭边捶打着大门撕心裂肺地大喊。

“瑶瑶不哭,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好不好?哥哥前不久来信了,本是留给你的惊喜。哥哥现在可有出息了,所以瑶瑶不要去想着报仇的事。瑶瑶安心等哥哥回来就好。哥哥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伤害你爸爸的人逃开法律的制裁的!出租屋里有哥哥的照片还有银行卡,密码是你和哥哥的暗号。银行卡和爸妈的工资卡一起放在箱子里,你拿着回家陪奶奶。妈妈是回不去了。我要怎么回去告诉我妈,我把他宝贝儿子弄丢了。”唐依依说完这些不再理会门外撕心裂肺哭泣着叫喊的女儿,自顾自地唱起她丈夫曾经写给她的歌:

看见你来,就像春风一缕钻进了我的心房

我心底爱情的种子呀,开始萌芽

在火热的骄阳下刹那间

长成千朵万朵垂涎欲滴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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