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丽见到阿荣甚会来事,心中也十分满意。
她对阿荣玩凶呈蛮,在陈香梅跟前却是表现的乖巧伶俐,端茶倒水,服侍的悉心周到。有时候,还殷勤地拉着陈香梅到甲板上欣赏沿岸风光,从旁给她打了阳伞,免得被太阳直射晒到。
陈香梅多年以前,就知道沈瑞丽在与阿荣做同学时,两人交好,常去了大新亚舞厅去玩,还曾于阿荣床上有过留宿,也早理所当然把她看做了一房儿媳,瞅得周围没人,就大方地退了腕上的一只玉镯,给沈瑞丽戴上。
沈瑞丽虽是没有拒绝,却也红了脸道:“陈阿姨,这玉镯太为贵重,瑞丽如何消受得起!”
陈香梅笑道:“我的便是你的,将来还预备着把新亚舞厅也交给了你打理呢。”
沈瑞丽母亲早逝,父亲不久前又在松江之战里殉国,被了陈香梅如此真诚宠爱,不由得悲喜在怀,默默流下了眼泪。
陈熊梅搂了沈瑞丽的肩膀,疼惜道:“你这孩子,为何就哭了呢。我只等着早晚,你向阿荣那样也叫我一声姆妈呢!”
沈瑞丽的脸红的更加厉害了。
陈香梅把沈瑞丽的娇羞可爱之态,尽收眼底,越发对她垂喜起来,巴不得早日让她与阿荣完婚。
但一阵大乐之后,她又心里暗自惆怅:阿荣如今不单只是眼前的沈小姐,还另有了在太湖支队的陆青霜、阿英两位姑娘,大大小小三房老婆已显足够,他以后可要得要务必收敛,别再弄出个第四房、第五房出来,不然可就乱了套啦。
第二天早上,商船停靠在江阴码头,林国安已经带了廖排长一行,候在岸上迎接。
阿荣虽然在上海就被沈瑞丽告知,冯老板已有安排,完全不必顾虑江阴保安团对他此行,包括船上货物找出任何麻烦,但乍一见到林国安,还是难免有些忐忑紧张。
沈瑞丽幼时就与林国安相熟,两人很快完成了对重庆要人那一行十几人家眷的交接。
阿荣在一旁,等见到沈瑞丽与林国安办完要事,才上前对林国安打起了招呼,小心道:“报告林团座,我因是受人重托,这次再来江阴见您,实属万不得已。”
林国安笑道:“我已收到冯老板的秘密电示,岂敢再有难为陈兄弟的意思。”
阿荣看了沈瑞丽一眼,不明白林国安口中的秘密电示从何说起,心想那冯老板,只是在上海开了个不起眼的小饭馆,怎么居然对几百里之外的江阴保安团,就能发号指令。
沈瑞丽向阿荣诡秘一笑,对他的疑惑视而不见。
她主动替阿荣,把陈香梅介绍给了林国安:“林团长,这位陈香梅女士,是上海大新亚舞厅的老板,也是陈国荣的母亲,专程来拜见你叔叔。”
林国安自然早就听说过陈香梅的名号,赶忙行了礼道:“原是陈阿姨也来了。”问:“您是打算住进我们家去,还是要选择旅馆?侄儿这就安排。”
阿荣替母亲答道:“我看还是旅馆较为方便。”
他想起自己当年初入林家,就不受林国安的爷爷,那一把年纪的林世昌所待见,可不能让姆妈也在林家受人白眼。何况,姆妈与林叔叔两人之间,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那林太太有见了姆妈,当然也会心中不喜。
陈香梅道:“就依了荣儿吧。”对林国安道:“麻烦林团座把你叔叔找去旅馆,我要尽早见他。”
林国安答应道:“是!”呼唤廖排长:“廖副官,由你亲自操办,为陈阿姨安排好住宿,再派人通知我叔父一声。”
原来廖排长已荣任了上尉副官。
阿荣对他嘻笑道:“贺喜廖副官高升,等我从无锡回来之时,再摆宴为你祝贺!”
廖副官道:“陈兄弟客气了,恭迎你顺水顺舟早回。”
便请陈香梅上了一辆汽车。
阿荣对沈瑞丽道:“瑞丽,你交代下使命已经完成,我现在就得带船去往无锡,姆妈那里你可要多加照应。若是没有意外,我今日晚些时候,便能回了江阴。”
沈瑞丽道:“有林团长和我在此,你就放心去吧。”
举手再见时,腕上露出了陈香梅给戴上的玉镯。
阿荣认得清楚,知道这只玉镯必是姆妈相赠与她,内心大为欢喜,乐颠颠地上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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