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觉得此地并非说话之地,于是出了院门,点起一滩篝火,五人围坐在篝火周围,那两个护卫不肯上前,搀扶着四个受伤的兄弟,另起了一滩,也围坐着胡乱说些什么。
篝火不停的上下跳动,映在几人皆是一脸愁容的脸上,忽明忽暗,气氛竟是无比沉重,钟宁先是开了口:“大师,你将才说不止一个门派?这究竟是……”
“说起用针,首先便是那新月教的幻月金针,我将才出来之际,也看了看,有着几分相像。”
“新月教?”
钟宁对这个名字可太熟悉了,虽说丁勉一直未向其说起,可居山日久,哪里藏得住,他不仅知道了当年一路追杀丁勉的那路人是新月教的,而且还知道他们是冲着斩龙刀去的,可若是那新月教,今日痛下毒手又是所为何事?
大和尚淡淡接道:“相传新月教本是起自一个杀手组织,自然是下毒、暗器无所不用,其中最让人忌惮的便是这幻月金针,让人无从防范,所以才被中原武林所不齿,纵使如今做大了,也鲜有与之交好的。这么些年,各路牛鬼蛇神都入了教,也不纯纯只做一个杀手组织,五个部堂散落各处,要说人数加起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人数一多,又不是什么清白之人,仇怨也就多,说不定这楚香苑便是和新月教的什么人结了仇。”
“不可能,家父一向随和,又是乐善好施,从未与人结仇。”
“女娃娃,有些人杀人可不需要什么理由。”
这一句之下,楚楚登时愣在了原地,这新月教若真如其说的,自己该去找谁寻仇,就是找到了,又如何得报。况且自己的父亲,兄长都不知何处,就凭他单单一个弱女子,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钟宁跟着问道:“大师,那还有什么其他门派是用针的?”
“还有怕就是巴蜀之地的飞柳门,他门中多以暗器功夫见长,楚香苑这么些人毫无防备便接殒命,若真是柳门做的,倒也不稀奇。不过该门派极位隐秘,虽都传其处巴蜀,却无人知晓他的真实位置,我行走江湖这么些年,和这飞柳门人也是无缘得见。”
这个其实不打紧,崖上的嫂嫂便是飞柳门出生,待回山一问便知。钟宁心中暗自寻思片刻,笑着道:“可还有其他的什么门派?”
大和尚略加思索道:“没了,用针做暗器本就极为难用,若不是修为极高,也用不得。”
钟宁又看了看一边发呆的楚楚,知晓其心中苦楚。淡淡道:“楚姑娘,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啊?”楚楚见有人喊她,回过神去,一脸黯然道:“不知道,待处理完庄内后事,我便要去寻我爹爹,此间没找到我爹爹的尸首,他们说不定还活着,我一定要把他们找到。”接着想起明日钟宁他们所行之事,便跟着摸出一个药瓶递给钟宁,接道:“哦,明日说着寻些人送你们进山的,世事难料,这个驱虫水你们带在身上,山中毒虫遍布,也好防身。”
“你们要进这清凉山?”大和尚睁大了眼睛,像是吃惊不小。
钟宁点了点头,接过药瓶,接道:“不瞒大师,家兄重伤,要寻这九尾血蜈蚣做药引。”
却不料大和尚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表情甚是欢愉,“哈哈哈,有意思,若不是和尚我还有些要事,也不妨跟你们进山去瞧个究竟。”他也久闻此山凶险,没想到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浑然不怕,就要去闯这龙潭虎穴,心中也不禁赞叹。
“楚姑娘,你要信得过我们就在此多待几日,待我们回来,便帮着你一起去寻你父亲。”
杨一清也是一脸凄凉,跟道:“届时,你就跟我们一起,我去找我爹,定有办法帮你的。”
楚楚目中含泪,再想想日间那么对他们实是不该,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悔恨,掩面哭了起来。
“大师,恕我直言,你这修炼的内功功法着实霸道,身上经脉像是受这内力冲撞损伤日久,估计……”
那大和尚不知怎的又哈哈大笑起来,“估计什么,估计我是要经脉尽断惨死?”
“唉,无妨,我这伤治不了了,只要能撑过这两年就好。”说着渐渐黯淡了起来,像是有着什么极重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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