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睡睡醒醒,在这了无人烟的深山之中,即便是累,哪里能睡得踏实,以往的种种,近日的境遇,皆如云烟一般,在脑中不停凝聚转而消散。
在这片梦般的意念中,钟宁如坠云雾之中,飘飘遥遥,而一股钻心的疼痛传将进来,将他缓缓的拉下了云端。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越发清晰,钟宁猛然惊醒,借着零星的火光定睛一看,心中又惊又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只见一只身长足有尺许通体鲜红的蜈蚣正在吸食着自己的血液,那毒物身体几经透明,体内将将吸食的鲜血还能看的真切。
传言那九尾血蜈蚣以血为食,没成想自己日间受的皮外伤却将这毒物招来了,他想了无数种的艰险,却不曾想如此的轻而易举,当即一个激灵,就要去捉这毒物。
那毒物也是天生灵物,钟宁刚一起了动作,那九尾蜈蚣便已察觉,虽近尺许的身长却如风一般,向着林中便要遁去了。
钟宁扑了个空,一阵懊恼,急急提剑起身就追了上去,一阵慌乱,将吴小武和杨一清也给惊醒了,他来不及叫上两位同门,只兴奋的大喊了声:“出现了,快。”便消失在了林间。
二人即刻反应过来,钟宁如此慌乱,难不成是寻到了九尾血蜈蚣,当即顾不得许多紧紧去追。
钟宁再无半点乏意,那毒物身形如此,想不留下什么痕迹也是不能,钟宁使起轻身功夫,也顾不上周遭树枝藤曼,紧紧相随。这血蜈蚣不比其他,若是叫它走了,日后再想寻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届时已近破晓,他走的快,早将二位同门丢在了身后,他也顾不上这许多,踏着残存的些许月光,在林中不住的穿梭,他追了一阵,却像是天意,天公不作美,在这黎明之际渐渐起了浓雾。
钟宁一声轻叹,再也追不下去,他寻着一棵大树,轻身上去想看个大概,果就如其所料,他一路相随,现今已是至了这谷地,那毒物果真出自此处。
即是如此,钟宁不做怠慢,便想着再向前寻一寻,慢了下来,他才注意到身上传来的丝丝疼痛,追了这一路,又加了不少皮肉伤,钟宁浑不在意,腹中也不觉得饥饿,提着剑一路细细寻着。
就这么又细细找了两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钟宁不觉的有着一丝泄气,心中惦记起两位同门,想着几人不要走散了才好,这时才懊恼起来,自己一路只顾着追,却连记号也忘了留一处。
“清师妹有小武师兄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钟宁重重出了一口气,像是自我安慰,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走回头路怕是连路也寻不着,钟宁苦笑一声,手提利剑,在周遭树上留好记号,便继续向前寻了去。
也许是实在累了些,又或许是心中有所记挂,钟宁竟没注意到脚下的藤曼,一个踉跄,极其狼狈,自坡上摔了下来,跌跌撞撞,一路翻到了坡底。
钟宁脸上再无一丝的亢奋,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经意间,余光掠过,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一个人在不远处躺着,不知死活,身着一身蓝色锦袍,看上去显得有些消瘦。
“这个地方怎会有人?”钟宁心中生疑,提起心,缓缓抽出剑,一步一步的寻过去想看个究竟,可没走上几步,让钟宁更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人身下现出一条血红的虫尾,那找了许久血蜈蚣又出现了,如此良机,再不可错过。钟宁接下背后的竹筒,悄无声息,寻到前去,一剑使出将那虫尾钉在了地上。
那毒物吃痛,自身下急急冲出,便要冲着钟宁飞身袭来,钟宁一惊,急急先行退去,那毒物终将是被钉在了地上,钟宁一个回身,竹筒随之递出,便要将那毒物收入了囊中。
眼见功成之际,一道火般的魅影闪过,毫厘之间,钟宁连其样子也看不真切,待回过神去,只见剑身之下已是空空如也,寻着那道红影看去,却是一只通体毛发通红,生的一副耗子模样的小貂,那小貂不过和血蜈蚣差不多的身形,却死死将那血蜈蚣制住,任着血蜈蚣反卷扭动,却是毫无办法,此刻双爪正捧着那血蜈蚣,一脸凶样,在那撕咬,血液自血蜈蚣冲体而出,染了小貂半身,毫无半分的可爱模样。
“不要啊!”钟宁万没想到,这若是丢了,再去到何处寻去,此刻心中生急,手腕轻转,就要飞剑而去。
可剑还未及出手,便有一只手将钟宁的手狠狠抓住,却是将才趴在地上死活不知的男子。
“小子,你是活腻歪了!”
那男子身形消瘦,也不算高大,一只手稳稳抓着钟宁,看似轻松平常,便将钟宁死死制住。
“吱……吱”那小貂看见钟宁提剑相向,此刻将半截血蜈蚣按在身下,向着钟宁嘶吼,口鼻处的血液滴答而下,模样竟有些可怖。
“血蜈蚣!”
“那是我的救命药,我好容易才找到的!”
“你没事啊?你拉着我干嘛?都要被那畜牲给糟践完了!”钟宁全力挣扎,可却动不得半分,此人这般的劲力,功力至此可见一斑。
“那可不能吃的,有剧毒的……那是你养的?”钟宁思的片刻,这才回转过来,两眼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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