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巍峨的秦王宫沐浴在金色的晨辉中,显得气势恢弘……
秦王宫大殿内 。
宦官扯着嗓子高喊道:“上朝……”
百官齐伏于地,高呼:“臣等恭请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惠文王一摆手:“众卿平身……”
众大臣:“谢王上……”
秦惠文王扫视全场:“众位爱卿有何本奏知寡人?”
班中闪出甘龙:“大王,微臣有本启奏……”
秦惠文王明知故问:“爱卿有何本要奏?”
甘龙:“大王,如今佞臣卫鞅已然阕下伏法,然佞臣卫鞅所妄行之新法仍惑乱于我大秦社稷。为永固我大秦根基,臣请大王即刻颁旨,废除佞臣卫鞅之新法,重兴我大秦祖宗旧制,以匡正社稷!”
秦惠文王大皱眉头,板着脸问其他大臣:“甘大夫之议,尔等以为然否?”
众大臣均面面相觑。
正在这时,小宦官匆匆上殿,跪地启禀:“启奏大王,老太傅他……他……”
秦惠文王有些紧张地:“老太傅他怎么了?”
小宦官:“老太傅家人来报,说老太傅昨夜……暴病而亡了……”
秦惠文王一愣:“什么?!暴病而亡?!”
群臣无不大惊失色——
甘龙和杜挚大皱眉头,互相对望了一眼,彼此心里一翻个儿。
公孙贾也颇感意外,大张着嘴,呆若木鸡……
赵良眨巴着眼睛……
平郑子罕和公子季悄声窃窃私语着——
“哎,这是怎么回事呀?昨晚上老太傅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么快就突然去世了呢?”
“是呀!确实是出人意外呀!”
“哎,会不会是得了什么急症……”
“这也说不定啊,毕竟老太傅年事已高……”
秦惠文王怔愣半晌,方才回过味来,满脸痛惜:“咳!老太傅乃寡人之左膀右臂,朝廷股肱之臣,今一旦驾鹤西去,孤犹失臂膀矣!传旨大司礼,以上卿之礼厚葬老太傅,寡人要率百官亲往祭奠……”
宦官躬身领旨:“诺……”
秦惠文王站起身来,一脸倦色,无精打采地:“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众卿家都散了吧……”
甘龙却出班,大声道:“大王且慢,微臣还有本要奏……”
秦惠文王满脸不悦,勉强站住:“甘大夫你还有何要事?”
甘龙:“启奏大王,老太傅寿终正寝,固然乃我社稷之重大损失。然此乃生死定数,非人力所能为之。微臣以为,为今朝廷大计,当务之急,乃是先废除卫鞅逆贼之乱法,匡正被卫鞅篡改之朝纲,重新启用我大秦祖宗旧制,以安社稷,慰抚黎庶,收揽民心。望大王以国事为重,先废乱法,然后再为老太傅发丧,以正本末视听……”
杜挚:“大王,甘大人所言极是哪!”
平郑子罕、公子季、赵良及众大臣随声附和:“大王,甘大人所 请合情合理呀!请大王恩准……”
秦惠文王冷笑:“哼,好啊!怎么?尔等莫非是串通好了,欲打算联手逼宫是不是?啊?!”
众大臣大惊失色:“臣等不敢……”
甘龙大声道:“王上,臣等并非串通一气,欲行逼宫之事,臣等只是想为国锄奸,匡正朝纲,并无他意!”
秦惠文王冷冷地:“叛臣卫鞅已然授首,这为国锄奸从何说起?”
甘龙:“奸臣卫鞅虽死,然其乱法尚通行于大秦,为祸朝廷,紊乱朝纲,故而臣等恳请王上,即刻颁旨废除卫鞅所行之乱法!则黎民幸甚,大秦幸甚!”
秦惠文王:“卫鞅恃功自傲,目无君上,僭越王礼,反叛朝廷,故而寡人不得已才将其诛戮。但是,这并等于说卫鞅所推行之新法,也该与其一并下葬九泉!无他原因,如今不啻我大秦妇孺皆知商鞅变法,就连关东诸侯各国,也无人不晓商鞅变法!再则,商鞅之法虽苛烈严酷,重刑律明赏罚,然百姓乐服耕织不辍,官吏恭顺小心理政,三军踊跃效命,上下齐心,士民唯小心恭顺政令,不敢亵玩狎昵朝廷法令。而今士民殷富,国库充盈,兵精粮足,国富民强,不仅克复西河失地,还代周天子主持诸侯会盟!若无商鞅矢志推行之新法,我大秦焉能成就这般骄人辉煌业绩?!此等良法今若废弃不用,再重蹈陋俗旧法败国之覆辙,岂不是欲使我大秦重返没落之境地?亏得尔等口口声声忠君爱国,尔等居心究竟何在?嗯?”
“大王……”众大臣浑身一颤,均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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