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有酒没有歌姬,可就太无趣啦!”刘岱几盏下腹,轻浮道。
“失礼失礼,我这就安排!”
曹操唤来仆人,正要吩咐,袁绍拦阻道:“欸,就你家那几个歌姬,都看腻了,听闻最近洛阳新来了一批歌舞伎,色艺双绝,现在留宿在城东的一间民宅内,你快派人去请来吧!”
城东一间民宅内,一名老妇正猫着腰在做饭,另有五名少女正在排练舞蹈。
曹家仆人驾车寻到了此处,站在门外,叫喊道:“主事的出来答话!”
老妇放下柴火,出门回绝道:“主事的已经带着姑娘们去王府表演了,您请回吧!”
“已经出去了啊!”仆人正为难着回去不好交代,撇眼却发现屋里面还有五名少女在跳舞,顿时怒道:“明明还有姑娘,你这泼妇为何诓我!”
老妇连忙解释道:“这几位姑娘还未艺成,不能表演。”
“我看她们就跳得很好,快叫她们准备准备,随我去。”仆人才不管她们会不会跳,如果没拉到姑娘回去,少不了一顿臭骂,严重的话,丢掉饭碗都有可能。
“这不行的啊!您再去找找其他卖艺的吧!”老妇求道。
“少啰嗦,我家公子点名就要你们去。”仆人执意道。
这时,一名俏丽少女走了出来,问仆人道:“你家公子何人?”
仆人傲慢道:“我家公子乃大鸿胪之子曹操,识相的快跟我走!”
“曹公子?”少女思忖片刻,答应道:“您稍等,我去与姊妹们准备一下,便随你去。”
“快点!”仆人催促道。
少女快步进屋去准备了,老妇焦急地跟了进去,拦阻道:“玉儿啊,你不能去!那些个王公贵族喝醉后,可会……他们是不会把我们当人的呀!别去,听阿婆的话,阿婆这就去打发他走。”
少女玉儿拉住老妇,安慰道:“婆婆,玉儿见过曹公子,就在昨天,玉儿亲眼看他和另一位公子把欺负过姊姊的蹇公子给打跑了。这个曹公子跟其他公子不同,玉儿相信他不是个坏人。再说,玉儿已经十六了,再过一年,不管玉儿愿不愿意,都要出去表演的。玉儿明白自己的命运,与其到时候被迫,不如就今天自己选得心甘情愿,婆婆您放心,玉儿准备好了!”
“玉儿……”老妇不由哭了起来。哭声中太多无奈,太多心酸,太多凄凉!
戌时初。
曹宅客厅,仆人们掌灯、搬酒一阵忙活。
而此时的公子们都已酒意浮面,正在大谈朝政。
仆人来报道:“小人已经把舞姬接来了。”
“叫她们进来吧!”
片刻,五名身段婀娜、容貌姣好的少女,身着霓裳舞衣姗姗走来。
众公子都很满意地点头后,曹操问道:“你们会什么?”
少女们愣在场中,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这是她们第一次演出。
领她们来的仆人,连忙在旁低声催促道:“问你们话呢!”
少女玉儿鼓起勇气,站了出来,施礼答道:“小女子善相和歌。”
“很好!”曹操转头吩咐乐师道,“开始吧!”
乐声响起,少女们翩然起舞,玉儿悠悠而唱:“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言名罗敷……”歌声宛若黄莺鸣吟,婉转动听。
众公子欣赏着曼妙的舞姿,听着袅袅的天籁,喝酒喝得更欢了。渐渐的,醉眼看美人,是越看越娇艳,刘岱第一个离席,扑入舞场,欲抱美人入怀。
唐珩紧随其后,口中还唱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到最后,仅剩钱堃还留在席位上,看着席下众人追逐嬉戏,莺燕惊啼。他志不在此,只能装作满不在乎地低头喝着酒。
少女玉儿一直在闪躲,那些个踉踉跄跄的公子一时倒也抱不住她,然而就在她喘息之际,刘岱、袁绍、张邈、曹操四人包抄扑来。玉儿避无可避,眼见就要被扑住,她竟从曹操的胯下钻出了包围,直奔钱堃。她在赌,如果连这位看似正直的公子也靠不住的话,那就认命吧,反正早晚有那么一天。
“让奴家陪公子喝酒好吗?”玉儿扑入钱堃怀中,气喘吁吁却又装作镇定自若地为钱堃倒满了酒盏。
美人突如其来,使得钱堃一时乱了方寸,他感受到怀中柔软的玉体正在娇喘,空气中弥漫着少女的幽香,他红着脸,支吾道:“姑娘……好的!”随后举盏饮尽,方才稳定燥热的情绪。
紧追而来刘岱见美人投了钱堃的怀中,顿时不爽,五个少女中他就看上了她。于是,他借着醉意,根本没把钱堃放在眼中,伸手便去抓玉儿。
钱堃此刻美人入怀,醉酒入腹,只见他尽显男人本色,大喝一声:“放肆!”,随即反手“啪”地甩开了刘岱伸来的兽爪。
这一下,彻底把刘岱惹火了,贵公子伪装下的本性暴窜而出,指着钱堃怒骂道:“你个乡巴佬,给脸不要脸,敢跟我抢女人,活腻了吧?”
听到辱骂,钱堃并未马上动怒,而是温柔的把怀中美人抱到一边,随后才猛拍酒案而起,一把揪住刘岱,威胁道:“今日你胆敢动这姑娘一下试试!”
拍案声骤响,惊动了全客厅的人,乐师停了乐声,仆人停下了脚步,四名少女挣脱了公子们的怀抱,而曹操等人眼见形势不对,顿时酒醒三分,纷纷上前一问究竟。
“义兄怎么回事?”曹操询问道。
钱堃见众人围来,便松手放了刘岱,回到自己席位上,摆手道:“没事!”
“你这乡下贱人,竟敢在洛阳撒野!”刘岱丢了面子,哪肯罢休,叫嚣着扑向钱堃,众人纷纷出手拦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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