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队,韩娟手指上的一层表皮,已经被人用利器刮去了。”
高涛愣了愣,马上走到床边,弯下腰仔细观察。
韩娟的十根手指,一片血肉模糊。
“凶手这么做,目的何在?只是为了让人找不到指纹?”高涛的眉头锁得极深,“他究竟想要隐藏什么?”
痕检员又说:”这屋里只有两个脚印,还是很新的那种,应该是死者父母刚才进屋时留下的。而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任何指纹和脚印,肯定是被人刻意擦去了,另外,屋子里的东西都摆放得很整齐,没有被翻箱倒柜过,所以我判断,应该不是为了钱财而行凶。”
高涛问:“那就是单纯的仇杀了,凶器查到了没有?”
“没有,不过死因就是头部伤口失血过多造成的,”宋法医指着韩娟的尸体,又说道:“我认为,应该马上进行验尸,这样可以查出真正的死亡时间,另外还要给她开颅,检查她头部的那个致命伤口,而死者又是个年轻女性,不排除生前曾遭受过侵犯,虽然现在她穿着睡衣,但是有可能......”
韩娟的父母还在屋外听着,两人马上叫了起来:“我女儿死的这么惨,你们还要解剖她的尸体,不行!”
宋法医走过去,耐心地解释:“在案件侦破过程工作中,验尸是必不可少的环节,这样能更好地查出死亡细节,说不定还能发现凶手......”
“你们连我女儿的死亡时间都拿不准,凭什么听你的!”韩娟的母亲大声哭喊着,“我女儿死的不明不白,你们却什么都查不出来,还要给她查那个......那个......你们不要脸!”
宋法医哭笑不得:“你女儿已经死了,我们这么做,是为了找到更多的线索,尽快破案......”
不等对方说完,韩父又跳了起来:“你们查案归查案,但不许碰我女儿的身子,更不许解剖!”
“两位,请配合我们的工作,”高涛板着脸,走上前一步:“不验尸的话,会增加案件侦破的难度,难不成,你们想让凶手逍遥法外么?”
宋法医和几个刑警耐着性子,解释了半天,但韩父韩母异常固执,不但不同意解剖尸体,更不许法医再碰韩娟的身子。
“这叫个什么事儿嘛,”回到屋里后,宋法医直叹气,又对高涛说:“高队,死者家属拒不同意验尸的话,按照规定,我们不能硬来。”
高涛想了半天,只能吩咐痕检员:“你先在屋子里找找看其他线索,”然后又把林杰叫过来:“小林,你再想想办法,做做死者家属的思想工作,让他们同意验尸,注意说话的态度和语气。”
林杰硬着头皮,领下了这项艰巨的任务。
痕检员从勘查箱里拿出一包粉末,在屋子的地板和四周的墙壁上,都小心地涂抹了一些,又取出一台小巧的金属仪器,打开后,端着仪器在屋里来回地走。
过了几分钟,卫生间门口的地面和墙上,开始出现大片紫红色的化学反应。
痕检员指着那里:“通过紫外线和酚酞的反应结果,这个地方的血渍明显最多,凶手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用钝器突然击打韩娟的头部,然后把昏迷的韩娟搬到了床上,让她慢慢流血直到身亡。”
高涛问宋法医:“从被钝器击中,到完全死亡,一般要多长时间?”
宋法医回答:“这个不好说,几分钟到几个小时之间,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我希望尽快验尸,这样才能查得更清楚,不然,我们会遗漏很多细节,导致证据链不完整。”
高涛看了一眼门外的林杰,那里似乎没有什么进展,韩母一直在哭,韩父则是一脸不配合的样子,甚至隐约还传来几句:“不许解剖......不能碰我女儿的身子......”
林杰还在据理力争,韩父却劈头盖脸扔来了一大堆抱怨和怒斥:“连死亡时间都拿不准,你们有本事破案吗?还把古祥义的车祸身亡,这个屎盆子扣到我女儿的头上,你们这群窝囊废,还好意思说破案?你们谁敢碰她的身子,我跟他没完!”
“这么古板又不讲理的死者家属,真叫人大开眼界,看来我今天是白来了,”宋法医满心的无奈,他甩甩袖子,直接走到窗台边去看风景了。
痕检员凑到高涛耳边,小声说:“他们如此强硬地拒绝验尸,我甚至都有种怀疑了,会不会就是这夫妻俩个,故意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高涛斜眼扫视门外的韩娟父母,极轻地点了点头。
现在,他多少也有了这个疑心。
林杰突然跑回来,脸上带着些许兴奋:“高队,我和死者家属商量了好久,他们现在让步了,说是只同意让女法医给死者验尸,但是仅限于检查身体,还是不能解剖。”
“不管怎么说,他们终于有些松口了,小林做的好,”高涛夸了林杰一句,又对痕检员说:“你的那个猜测,应该不成立。”
“什么?居然要女法医!我这是被性别歧视了?”窗边的宋法医听到后,几乎被气的笑了:“女儿都死了,他们还在顾忌那么多,难道要把市局技鉴处的石若冰专门请过来,让她处理这案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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