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佐叹气到:“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了。”
“怎么瞒,能瞒的了多少天?”
“我想,还是先告诉欧文哥,把他叫过来吧。”
粤城天河区某小区。
欧文正在小花园里煞有介事地修剪着花木。他在粤城地质研究所从事了一辈子会计工作,下个月,也就是2051年10月,他将正式退休。而现在他的心早已沉浸在惬意的退休生活之中了。
一朵小红花,在昨夜露水与今晨暖阳的交织下怒放。他拿起花剪,轻轻剪去周围发黄的枝叶,让这朵小红花更显夺目。
此时,电话响起。
“琪琪,什么事?”欧文拿起电话。
“欧文哥。”电话里的声音竟带着隐隐的啜泣。
欧文略略一愣,“怎么了?”
“林,林佐他,肝癌。”
最后的两个字,犹如幽灵一般,顺着声音从电话那头寻来,爬出听筒,从耳道钻进欧文的脑袋,彻底搅乱他的大脑。
欧文的手不听使唤地收紧,剪刀一合,那朵小红花轻轻地掉落在草地上。被剪断的枝桠微微摇晃,平整刀口上的树汁青翠欲滴,面对阳光的照射,让人难以接受。
“你们在哪?”欧文丢下手中剪刀,三步并作两步走回起居室,胡乱披上一件外套,穿上鞋子,就往车库那头跑去。
上了车,欧文拨通了妻子钟婷婷的电话。
“你在哪?”
“在办公室呀?啥事这么紧张?”
“林佐查出了肝癌。”
“啊!”从电话中可以清晰地听见对方惊讶到从座椅站起的声音。
“我这就过去接你,然后一起去南方三院。”
“什么,癌!”钟婷婷被欧文那简单的一句话吓得直站了起来,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桌旁正在被指点论文的学生也似乎从她的神情和字里行间听到了什么,主动的默默的退出了办公室。
当欧文和钟婷婷驱车紧赶慢赶来到医院,急步带着小跑赶到林佐的病房的时候,他看见了躺靠在病床上的林佐,还有坐在他一旁,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回的曾琪琪。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欧文和婷婷走近病床。
琪琪站起身来,一把抱住婷婷,喊了一声:“大嫂!”,然后哇的又哭了出来。
林佐把检查报告递给欧文。
欧文看着报告上的文字,双手不自禁的发抖。“肝脏内部巨大肿块影,多发子灶转移“,这些文字像似被妖魔灌注了邪气,欲跃出纸张,屠杀生灵。
“怎么会弄成这样!”欧文艰难地放下报告。
“熬夜,熬出的大礼包。”林佐脸色苍白。双眼无神。
“你啊!“欧文一屁股坐在床边,刚才的赶路让他这副刚退休的老骨头也有些难抗。
“医生怎么说?”
“检查基本都做完了吧,接下来就是做介入,就看是切除,还是肝移植了。”
“这事,林源知道了吗?”
“没想好怎么开口。”林佐摇摇头,“他现在还在学校,等他回来了再想怎么跟他说吧。”
林源就是林佐的儿子,现在是粤城外语外贸大学大三的学生。此时他还在学校里,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既然没法瞒着,就早点告诉他。”欧文说,“这样,你要是不放心他自己过来,我和婷婷现在去学校接他。”
“好吧。”半晌,林佐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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