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佛道殊异,两边同时进行的法事不但没有增强的效果,反而会彼此干扰,影响了两方法事的进行。
只可惜,镇守太监以及一帮子达官贵人们作为外行是不了解这些的。只是想当然地以为一佛一道同时出手,肯定就会万无一失了。
而作为内行的两方,因为门户之见,香火之争,也一样选择性地忽视了这一点。
佛道双方把都把这场法事当成了一场一争高下的舞台,全然忘了他们其实是来收伏厉鬼的。
“呜,呜,呜~”伴着一阵突然起来鬼哭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城门内外顿时阴风大作。吹的旗幡东倒西歪,吹的四周之内一片阴寒。
就连四周燃起的火光都好像昏暗了许多。
铃声嘎止,木鱼声断。夜空中送来了一阵阵“咯,咯,咯”笑声,犹如枭鸟般夺人胆魄。
笑声似远似近,犹如八方而来,让人分不清前后左右,只觉得自己四周到处都是厉鬼在狂笑一般。
笑声阵阵,在一片漫漫的夜色之中,显得尤为凄厉而恐怖。
城门之上一阵大乱,叶公好龙的一群权贵们已经开始有些后悔来看这个热闹了。
而作为这次法事的两位主持,守静真人与圆一禅师也同时脸色大变。
不怕鬼哭,就怕鬼笑!鬼哭不担心,鬼笑没好事。
“何方厉鬼,见了本真人,还不速速现形?”守静真人桃剑一划,一张微黄俄符箓依然贴在了手心之上,然后大声地对着一片夜空先行大喝道、
“南无阿弥陀佛!施主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圆一禅师说话就柔和多了。对着夜空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能传得很远。
圆一禅师的话音一落。四周的阴风立止,一股阴寒的血腥之气却扑面而来。借着惨淡的月光,一道红影从夜空缓缓飘来。
“我的妈呀!”城楼乱成一团,有想跑的,有吓的两股战战走不动道的,有当场吓呆住的,也有开始哭爹喊娘的、一个个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地离开他原本所呆的三尺之地。
因为既然他们已经进入了厉鬼的视线之中,厉鬼又哪会那么容易让他们溜走?
大劫之下,无有贵贱。血海之中,众生平等!
“咯,咯,咯。。。”夜空中笑声依旧刺耳,一道红色身影已然站立在了夜空之中。
红红的血衣,乌黑的长发,苍白的脸上丝丝血泪流淌不停,一滴又一滴,轻轻地滴露在了夜空中,消失在了空气里。
“咯,咯,咯”笑声不断,血红的身影却突然一转,刹那间无数的血雾开始从地面之上升腾而起,原本还在地面之上勉励坚守的人群瞬间便鬼哭狼嚎,乱成了一团。。
守静真人跟圆一法师赶忙向着法台之下的众人看去。
看到的却是一个个原本执幡的道童跟合唱的沙弥们,正在纷纷在用手抓着自己的喉咙,来回翻滚。更有甚至还在撕扯着自己身体。不但在自己身上一道道鲜血淋漓伤口。还有些竟然连皮带肉都一起被撕扯了下来。
如癫似狂,如疯如魔,鲜血淋淋间犹若地狱,情景着实骇人之极。
偏偏台下这些人似乎好无所觉,好像撕扯抓饶的不是他们自己的皮肉一般。
“妖孽,敢尔!”守静真人一时间须发皆张,长长的桃木法剑轻轻一挑,一张带着雷纹的符箓便已然出现在了剑尖之上。
“念起都天大雷公。霹雳震虚空。念起铜兵千千万万走无踪。强神恶鬼不伏者。五雷破火走无踪。吾奉太上老君,神兵火急如律令!”?守静真人情急之下,几乎将一段五雷咒念成了一道线。随着“令”字一下,桃木法剑之上,一道雷光直射夜空,射向了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那道红影。
“轰隆隆!”地一阵雷声爆响,声音低沉而压抑。倒是炫目的白光顷刻间将黑夜化作了白天。夜空中一阵“尖利”的嘶鸣声响起,白光消失之初,夜空的红影已然不见,只留下一团团血雾还在空中飘零。
守静真人见此,也不觉心头一松。
虽然代价不小,毕竟五雷神符不是那么制作的。光蕴养雷气,可就花了他自己不下十年的苦功。而且以自己得法力,就算还有雷符,也不见得还再来一次了。
好在神雷建功,一切便算是得大于失了吧!
守静真人手上剑花一挽,正待转身收兵,却不料一道突兀的尖利叫声自背后猛然响起。守静真人都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五只长长地血红色指甲已经从自己胸口之上一穿而过。
守静真人傻了,有点不可置信地低了低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血红指甲从自己的胸口一抽而回,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大洞。
倒上地上的那一刻,守静真人犹不可置信。直到红影将自己的心脏一卷而入地吞了口中,他终才于看清了那道血红身影的脸上那无尽的煞怨之意。
“咯,咯,咯”尖利的笑声再次响起,守静真人半似含恨,半似解脱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几十载求仙问道,终不过一枕黄粱。十几年辛苦修持,也不过一场大梦罢了。
另一边法台之上,尚还清醒的圆一禅师被吓傻了。当场呆立里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直到芸娘冷冰冰地目光向他射来,这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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