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林复沉声发问:
“本官问你,昨夜陆璟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幼恩站得笔直,与林复平视,语气坦荡:“人不是我杀的,我怎么知道他是哪个时辰出的事?”
这时,一旁的林超与忽然插上一嘴:“父亲莫要听她狡辩,这人与我们三个向来不和,私下里早已结了仇,这次阿璟出事,肯定是她所为!”
幼恩微笑:“公堂之上,岂容你这般放肆?林家就是这么教儿子的?”
林超与闻言更恼火了些,他攥紧拳头,控制住自己想要动手的欲望,似乎准备说下什么。
没等他开口,幼恩便面露鄙夷,语气极其不屑:“况且,就你,也配与我有私仇?”
一个生的丑陋且毫无品德可言的无赖,一个仗着自家权势便无法无天整日作恶的纨绔,也配与她结仇?
这般拙劣不堪的人,还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林超与脸色涨得通红,他抬起手,指着幼恩骂道:“你这个混小子!你以为你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
幼恩不再理他。
她转过头,望着林复道:“此事与我无关,你若是个好官,那便该查清此案,还我清白。
但你若是个蠢笨无知的狗官,我只能奉劝你一句,普天之下,皆为王土。纵然你为苏州知府,也不能一手遮天,不顾王法。”
林复为官多年,从未遇到过这般胆大的人。
面前的少年不过二十岁的模样,却表现得极其沉稳,仿若不惧官威,不惧生死。
好似她才是上位者,才是公堂之上权力最大,官职最高的人。
这让林复很不舒服。
但周围都是他手下的人,他又不能将怒气表现出来,显得他很没有肚量,不大气。
为了体面,他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清了清嗓子道:“本官为官多年,还未有人质疑过本官......”
他话还没说完,幼恩便打断了他:“是没有,还是不敢?
又或者,是这些人根本就没这个机会提出质疑?有多少人,入了这公堂之后,能活着回家?”
她说话时语气斩钉截铁,旁边的狱卒听了之后不禁为她捏上一把冷汗。
不料这还没完,她还能更加大胆。
只见她语气渐渐变得高昂,说的话也愈加狂妄。
“你们毫无证据,仅凭我不在屋里,就能把我抓进公堂,敢问苏州官府还有何公正可言?这官府,还算得上是为百姓断案的官府?
你这个知府,还凭什么担得起百姓的父母官?”
林复气得手都在抖,积压下来的满腔愤懑终于控制不住喷涌而出:“住口!你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不料幼恩竟挑眉轻笑:“知府大人为何要重复我方才说过的话?”
这下不止林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林超与也又开始气得不行:“你你你!你这个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不想活了是不是!!”
幼恩双手环臂,语气悠然:“你们把我抓进来的时候,可曾想过要我活?林超与,陷害我的人,该不会是你吧?
不会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想陷害给我吧?”
林超与气得说话都开始结巴:“胡说!你胡说!你你你,你竟然还想,还想栽赃到我身上!!你这个王八蛋!”
幼恩却笑了笑,语气轻松:“不是你陷害的?难道是左之权么?”
她愈是这般模样,林超与便越觉得她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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