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海埋头在案上,头也不抬地轻声道。
“奥罗巴斯大人,你如果没有事的话就去帮忙照看下血枝珊瑚,这批货是我们今年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珍贵材料,不可有万分闪失。”
虽然称呼是‘大人’,但言语间却尽是命令。
如果是之前的奥罗巴斯,肯定会抱怨几句,但或许是察觉到了气氛微妙的变化,它连半句话都没敢,直接头也不回地从窗边溜走了。
“那个...我也先——”
“白先生,你先等等。”
心海喊住了想要逃走的白启云,站起身来,顺手将神宫的大门关上,甚至就连窗户都没有放过,一并关了起来。
白启云感觉自己像是被关进了一间牢房里。
少顷,做完这一切后,心海缓缓开口道。
“白先生,我有个问题,你应该查到了吧,商会跟鸣神岛势力私通的证据....那我想问问,他们到底牵扯到了哪一方势力?”
虽然心海是在发问,但看着那张毫无表情波动的俏脸,八成她应该是知道了。
白启云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这哪里是在发问,这是在逼他站队,或者给出态度。
见到白启云久久不回话,心海的脸上涌上了一抹略带悲赡笑容。
如同一片秋日被打落的黄叶,任由秋风摧玻
“是啊...跟鸣神大社比起来,我们这地方果然还是不如...”
“不...不是那样的。”
见到心海自暴自弃的模样,白启云知道现在必须开口,不能再装糊涂了。
“我觉得无论是海只岛还是鸣神岛,都是稻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曚云神社也好,鸣神大社也罢,还有浅神社,三者都应该发挥应有的作用。”
他在废话,如同人生存就要呼吸,鱼生存需要水一样,是理所当然,却又于事无补的言语。
白启云也知道自己在废话,也明白心海想听的不是这个,但他眼下只能给出这种回应。
让他在鸣神大社跟曚云神社里选一方?抱歉,现在的他做不出这样的决定。
珊瑚宫心海身上宫司的衣装还未褪下,她垂着头,将自己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之中,喃喃道。
“明明我之前都那样过了...还是这样的结果吗。”
忽地,心海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决意。
那坚决的模样看的白启云心下一阵发憷。
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白启云顿感不妙,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像是要从这片空间里逃走一样。
但他的身体却本能地止住了步伐。
因为他知道,想逃跑是逃避的本能在作祟,但如果真的逃走,那他此前在神宫里所的话就全成笑话了。
现在的他必须面对这个名为珊瑚宫心海的女人.....
但很可惜,这个想法只维持了不到三十秒。
只见心海毫不犹豫地开始脱起了衣服。
“喂喂喂,你在干什么呢?”
“别拦我,我得趁着那条臭狐狸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先把力所能及的事办了!”
心海咬着牙,像是在跟谁斗气一样。
见状,白启云不由得一阵哭笑不得。
你们神社宫司斗气,别把他夹在中间啊。
不过话回来,久岐忍身上带着的八重神子的探测器,估计也有监视他的作用。
想到这里,白启云突然间对心海的投怀送抱的抗拒也少了几分。
“嗯?”
蓦地,白启云望见了心海的手臂微微颤抖。
那是平静被打破后身体的本能,是做出决定后害怕见不到希望的恐惧,那是名为‘不安’的情绪。
见状,白启云心中掠过一抹了然。
眼前的少女在向他寻求慰藉,其余的一切都是借口。
确实如心海所,曚云神社相比于鸣神岛,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没有半分胜算。
那她又该在以后风云突变的局势里抓住半点可以依靠的胜机呢。
而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存在的话,那恐怕....只有眼下存在于这里的那个少年了。
念及此处,白启云不由得轻叹一声。
这是个死结,不是两句话就能安抚的聊心情,是必须要做出些足以可以充当筹码的事实才能解决的问题。
既然如此,身为男人,身为一个曾对心海许下承担起海只岛责任的人。
解决办法只有一个了。
白启云缓缓睁开双目,将眼前的美景毫不避讳地纳入眼郑
既然对方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他还畏畏缩缩什么,真不像个男人。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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