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姜桥身赋臻冰圣龙契衡的情况下,就更别说艾黎三人。
姜桥把双腿迈得更开些,好让自己找到最稳的站立姿势,他双手撑开一个冰球,正正好好把三人罩在里面,不多不少。他不想浪费一丝多余的魂力,他不知道接下来会有怎样的风暴。多一分魂力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姜桥的目光瞪得像两个铜铃,视线全都聚在赑屃身上。
忽然之间,赑屃动了,可是下一刹,遗冢中本就为数不多的亮光仿佛都被暗处的鬼魅带走了,此刻漆黑一片,没有声响没有热度,冰冷的黑暗里只有渐渐猛烈起来的寒气。
姜桥只觉得意识一片混沌,瞬息之间,仿佛洪荒大地,大大小小的寒气水流从四处汇聚撞击,又重新离散而去。
等到黑暗的阴霾散开出零星的光线,蚣蝮卧倒在地,面色安详。而赑屃背对姜桥站着,像座冰山矗立一动不动。
姜桥冰霜阴冷的脸上像是忽然开出了一道皎洁的白月光,他撤去魂力,小跑着奔向赑屃,在姜桥心里,他不想恭维赑屃,可是嘴角绽放的真切笑容,不含半点杂质,让他自己没法说谎,没法不替赑屃高兴,所以姜桥保持一个不快不慢的脚步,用小跑靠近赑屃。
姜桥站在赑屃身旁,掩饰不住内心最真实的感情,极其不情愿又不得不承认“老流氓,帅哦”
赑屃没有回答。
姜桥忍不住打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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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老流氓,别装了,知道你今天最帅,我算是心服口服了,今天你怎样骂我说我,我都不跟你计较”
还是无声的死寂。
姜桥仿佛有一只拳头不轻不重地持续敲击着自己的胸膛,他慌了。
姜桥轻轻拍了一下赑屃肩膀,老流氓三个字还未说出口,赑屃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失去精神细线的牵引,直直砸向冰面。
姜桥木无表情,他不敢顺着思绪继续想下去。在他愣神的那一刻,脚下传来一声纯粹的嘲笑“我还没死呢,就算我不是你的师父,也是你父亲的朋友,不用扶一下的吗”
姜桥原本湿润的目光忽然闪烁起来,但他不想在赑屃面前承认自己哭了,以一个不屑的语气“老流氓,有本事倒下,没本事站起来啊,我偏不扶,你能拿我怎么样”姜桥趁着说话的间隙揉了揉眼眶里泪花,然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扶起赑屃。
赑屃根本站不起身来,他双脚像是失去力气一般,只能勉强维持半蹲的姿势坐着,他知道他还不能坐下,可是又站不起来,半蹲是最好的选择。
突然一阵刺骨的寒冷从赑屃胸膛蔓延开来,一转眼的功夫,整个冰河故渊被隐隐约约的白色光芒笼罩起来,冰面上结起了一层轻霜,很快,就把整个冰面冻结覆盖。
赑屃忽然握紧姜桥的手,把他拉到身前正色道,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小子,这点冰霜还伤不了你,你给我听好了,我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你的手上,今天我们两个的生死就全靠你了”
姜桥察觉到赑屃身上血气正以喘急的速度往外流出,他现在的魂力已从荒古境跌到袖隐境,逆流的态势没有半点停歇,也许几个呼吸之后,就会从袖隐境掉到神莹境、天悬境、花染境、红妆境...都有可能。
姜桥脸色冰冷到如坠万米深海峡谷,连忙问道“老流氓,这是怎么回事”
赑屃抬手掩住嘴角浸出的血迹,勉强笑道“没事,还死不了,先听我把话说完,之前你拔出神话级战母的那一刻,引发一声震颤整个东海的龙吟,我知道那人一定是你,拔出长刀势必会引起蚣蝮的守护之意,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蚣蝮的对手,所以我来了,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人老熟人也来了,他们是来夺取神话级战母,顺带杀了我,我与蚣蝮一战,不论谁赢,都已无一战之力,他们可以坐享其成,一网打尽”
姜桥脸上笼上一层寒霜般的白雾“老流氓你傻啊,他们摆明是想借你之手除去冰龙,你不来不就行了,这样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赑屃眼里仿佛囚禁了一泊月光,他微微一笑“我不来,你一定会死,我来了,我们两个都有机会活下去,这笔账很划算”赑屃又忽然玩味起来“你也不用对我感激涕零,我也不是念在你父亲的面子才来救你,而是因为你我的徒弟...不对是徒孙”
姜桥轻轻眨眼了眨眼,一脸不屑,准确来说,他是翻了一个白眼“我呸,老流氓又在预谋什么馊主意,一股酸臭味”
赑屃嬉笑“这样我就比你父亲高出了一辈,好久没见我的徒弟了,挺想他的,不知道他听到我当他儿子面说他低我一辈,会不会跑来见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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