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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定界

就这样,结束了这个话题。

现在回想起来活尸的意识海,当时的每一个场景都罩着一层波光,好像一切都是发生在水面下。大概由此可以简单判断,活尸的本命属性应该是五行之一的‘水’。

那问题来了,这里是她的意识海,这空空如也的黑白灰,代表了啥?

【还真是空空如也……】

还没等她询问,前头就转来阳燧履的声音,内容吗,不怎么美妙就对了。

“……”墨颜忍了忍,快步走上前问道,“那我的本命属性是什么?”

这一片黑白灰的实在看不出来啊。

阳燧履却顿住了,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继续往前走。墨颜没得到答案,见对方一脸不想回答的样子,她也只好暂停询问跟着对方走。

走到一定距离后,黑色的面积越来越多,逐渐占据着大半的空间。灰和白显得越来越少,有时只能在大片的黑色中找到少许灰白的存在。墨颜看着变少的灰白,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思索间阳燧履终于停下脚步,墨颜跟着停下。

抬头的时候发现,面前的路,变成完全的漆黑一片。

就仿佛在画纸上,突兀的用墨水泼画出了一片漆黑。漆黑中没有丝毫留白或灰色的存在,突兀的出现和占据在意识海深处。跟黑洞一样,将一切投入其中的物质都给吞噬掉,只留下广阔深邃的黑暗盘踞在那,无形中彰显某种潜在的不可描述的危险。

没有边际的黑暗,让她心头无端泛起一丝恐惧。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她的声音带上了惧意,微微发颤的问道。

“……这是,什么情况?”

没等阳燧履回答她,她就绷紧了背,像只遇到危险后竖起全身利刺的刺猬。一股难以描述的颤栗感从尾椎骨冒了上来,让她生生打了个寒颤。僵硬的抬头,后怕的看向面前的漆黑。

那种感觉……错不了!她在‘深渊’感受过!

在黑暗的‘深渊’之中有一双眼睛,正不声不响的觊觎着她。只差一点,就能把她吞噬下去。如今,她还记得那种被盯上后的可怕感觉!

此刻,那种感觉正通过眼前这片黑暗传递给她!

仿佛面前的黑暗里就连通着‘深渊’,‘深渊’里的那双眼睛也正在看着她!

心跳在这刻乱了起来,砰砰的拍打肋骨,响在耳中,好似雷鸣一般巨大。墨颜在不受控制的往后退,直到肩膀被一只手抵住,制止了她的后退。

阳燧履的声音,也适时响起,【别慌!】

两个字犹如炸雷般响在耳边,炸的她回了神,也吓白了脸,抖着声音问道。

“这片黑色是……”

结果,她却只说了几个字就说不下去。心中的某种猜测让她如鲠在喉,吞吐不能。阳燧履看了她一眼,等她自己站稳,收回手说道。

【这片黑色代表着‘噬魂契’对你的侵蚀程度,也连接着‘深渊’……】阳燧履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没猜错,‘噬魂契’对宿主的侵蚀程度越深,这片黑暗的面积就越大。当黑色完全占据意识海,就是宿主失去‘生还价值’的时候……】

阳燧履说到最后,墨颜也意识到了‘它’的未尽之言。

等到黑暗完全占据宿主的意识海,宿主也走到了甬道的尽头。尽头便是‘深渊’,而‘深渊之主·祸龙’就在这里等着食物自己送上门。

“所以……你才会说、要帮我——定界,戒心,守神?”

【没错,‘泯生蛊’只能短时间内消除‘噬魂契’对宿主的影响,没有办法阻挡‘意识海’方面的侵蚀。只能用吾送你的‘镇魂器’进行定界,延缓‘噬魂契’对‘意识海’的侵蚀。】

“‘镇魂器’?就是你送的我那对刀剑?”

【嗯,剑曰‘斩魂’、刀名‘噬魄’,其中‘斩魂’是针对‘噬魂契’对‘意识海’的侵蚀而专门打造的。‘噬魄’则能斩断‘噬魂契’对肉体的支配,可以快速斩杀被‘噬魂契’寄宿的宿主。包括那些起尸的尸体,也可以被一刀斩杀。】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墨颜捂住脸不说话。

这不,都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就算她不是砧板上的鱼,任人鱼肉,恐怕也是被线控制的偶人,身不由己。

她无法判断阳燧履对她的帮助带有几分算计?又有几分善意?至少绝对不是毫无理由的帮助自己。问了‘它’几次目的是什么,都只含糊的说到‘她活着对它更有帮助’。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接受这别有用心的帮助。

不然,就是死!可她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我该怎么配合你?”想通后,她选择了接受。

【你只需要平复好心情,剩下的交给吾就可以。】

“嗯。”

话音刚落,便见阳燧履拿出剑,没进意识海之间,她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看一眼那把剑。现在才注意到,斩魂和噬魄的鞘和装饰基本一致。

真要区分两者,只能从鞘的吞口处花纹来判断。斩魂的吞口处花纹是云纹+狴犴,噬魄则是水纹+貔貅。巧的是,两者刚好都是神话传说中龙生的九子。

狴犴又名宪章,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是龙之第七子。形似虎,平生好讼,却又有威力,狱门上部那虎头形的装饰便是其图像。既是牢狱的象征,又是黎民百姓的守护神。

而貔貅别称‘辟邪、天禄、百解’,俗称‘貔大虎’,是古书记载和民间神话传说的一种凶猛的瑞兽。除了开运、辟邪的功效之外,还有镇宅、化太岁、促姻缘等作用。

别的不说,光是从两者的寓意来说,还顶符合‘镇魂器’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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