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遭了瘟的偷喝了老子的酒,还将白水灌回去蒙骗于我。”
程羽心中暗笑心道:刚孝敬了祖宗,又骂祖宗,且看你阳寿尽时文君作何安排。
继续向前飞去,途径一座茶馆,偶然听到里面几位茶客在聊天。
本已飞过茶馆的他忽然收住身形,返身飞回茶馆,落在一处安全屋檐下。
“嘿!二哥,听说了吗,昨晚钱半城家车驾开城门出城,直到今天上午才回城。”
“哼!我家就住在城门边,焉有不知晓之理?”
“那你可知,他钱半城今日上午在回城半路,遭了贼人剪径,带出的家丁和护卫全拼光了,只身一人逃回城的。”
“扯鸟淡!那钱家车驾明明是几辆马车一起回来的,以为我没看到?若只剩他一人,如何驾驭的了那么多马车?”
“那……兴许是他在城外临时雇的。反正你还别不信,我都已打听清楚,钱半城上午回城后直接就递给县老爷一纸诉状,老爷当即就发签给县尉,调动了演武庄足足两百巡防兵丁去追捕山贼。”
此时旁边又一人插嘴道:
“这已是人尽皆知的了,还有更邪乎的哩,那县尉领着两百兵丁到了指定的事发之地,你猜如何?”
“如何?”
“山贼是一个都不曾抓着,倒是原先报官时,说被打死的那些钱家护卫,竟都没死,一个个坐在原地,竟都成了痴傻憨儿,现都被带回军营中拷打着哩。”
“怎地还拷打原告?”
“县尉老爷怀疑他们与山贼沆瀣一气,沟通外贼,事迹败漏后在装傻充愣。”
“哦!是了是了,定是内贼无疑。该,是该认真拷打一番!”
“我怎地听说钱半城回城之时还捎带回一小女子。”
“就是因这小女子,据说这小女子本是同路人,跟着一起遭劫吃了瓜落,只唯独她父被害,尸身却无影无踪,其余钱家护卫反倒都活命,所以县尉老爷才怀疑上这些护卫。”
……
护卫们傻了但都没死?
当时明明已听不到呼吸。
还有那死了的老者为何尸身失踪?
被野狗拖走了?
程羽从屋檐落下,循着声音看到,墙角处一张桌上坐着四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子。
“要我说,这十几个钱家护卫也未必就真是内贼,我听说内里还有两个是钱家签了死契的世代健奴……而且,为何不将人抓回县衙审问,而是直接丢进演武庄兵营中拷打?”
“那你说是为何?”
“嘿嘿……”
刚才说话那人嘿嘿一笑之后,抿一口茶,略微神秘地看了在座三人一眼后,悄声道:
“恐怕是县尉老爷找不到山贼,亦或是压根就不敢去找山贼,而是拉这十几个痴傻憨儿顶缸充数,应付县尊和钱府罢了……”
“嘘!三爷慎言!这可是敢随口乱说的。”
“晓得晓得,左右无人,聊充谈资而已,哈哈哈哈……”
……
官场争斗这些乌七八糟的事,程羽毫无兴趣,只是钱府护卫武士死而复生,又变痴傻倒让人蹊跷。
当时程羽也曾凝神细听,一阵黄沙后,那些江湖武者和府中护卫半埋在黄沙中许久都没有呼吸声,应是死得透透的了。
不过转念想到那些山贼举止怪异,必是些妖邪作祟,许是当时施法闭住了凡人气息,所以自己察觉不得。
只可惜当时事出紧急,没来得及召出元神查看一番。
程羽转头看向钱府方向,此时日头已渐渐偏西。
西晒的余晖照在深宅大院那一层层的青砖黛瓦上,将内里一重重见得人、见不得人的,都掩盖得密不透风。
他品味着落日下的古城景色,忽然钱府后院方向隐约闪出一道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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