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地痛心疾首地看着包子铺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不是恼火客人都去了那里，而是自己的老婆在人群中，还是冲在最前头的那个，一想起自己虎背熊腰的老婆，掌柜眉开眼笑起来，可一想到虎背熊腰，掌柜又愁眉苦脸起来。
“莫老汉，这小伙是哪里来的？”吴婶拉着老汉的袖子将老汉扯到一旁，老汉吧嗒着烟枪，斜眼瞥了下吴婶，淡淡地说道，“老家那边过来投奔的亲戚，孩子也是可怜，随说样貌随了我老莫家，可却是个痴儿。”
吴婶看着干巴的莫老汉，心中暗自嘀咕道，你这老头忒不要脸，随你老莫家？你老莫家出这一个都是祖坟冒青烟了，吴婶脸上谄媚地说道，“那是，这街坊邻居谁不知道莫大哥年轻时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小伙。”莫老汉听着这话浑身舒坦，放下烟杆，直奔主题道，“说吧，有什么事求着老汉了？”
吴婶眉头一皱，哀怨地说道，“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和莫大哥拉拉家常了？”吴婶也不啰嗦，直接说道，“桂花巷刘家大小姐相中了你这亲戚，这也是你老莫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莫大哥飞黄腾达那天，可别忘了大妹子我。”
见莫老汉只顾摆弄着烟杆，吴婶咬了咬牙，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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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中掏出几钱碎银子，拽过莫老汉的手，就要往他手里塞，莫老汉手臂一震，吴婶只觉得手中一空，莫老汉抽回手，继续自顾自地摆弄着烟杆，头也不回地往包子铺走去，吴婶怨恨地看了眼莫老头佝偻的背影，将碎银子塞回腰带，狠狠地跺了跺脚，向着藏在巷子拐角的轿子走去，附在帘边，不知道说些什么，上好绸缎制成的帘子被扭做一团。
一早上，把小清欢忙的够呛，不仅要收钱递包子，还要小心大姑娘小媳妇的手，时不时将摸上来的手打下去，清欢看着只会痴痴傻笑的男子有些生气，怎么不会躲着，可一看到男人那张脸，气就消了，谁叫他长的这么好看。
等到日上三竿，莫老汉眯了一觉醒来，看着空空如也的街道有些不习惯，伸了个懒腰，嗯......这是人都散了，咦？这怎么这么空呢，好像少了点什么？我摊子呢？莫老汉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抄着烟杆四处撒莫，是哪个龟孙偷了自己的摊子。
“爷爷......”一声无力地呼喊从一处阴影处传来，莫老汉收起烟杆走了过去，被眼前的二人吓了一跳，虽说不算淑女可也是衣着得体的孙女，此刻蓬头垢面，衣服乱糟糟地皱成一团，而男人更为凄惨，衣服被撕成一缕缕，这还是有清欢分担女子的热情，清欢一想到那个虎背熊腰的女子，不住地打了个哆嗦，那可真是女中莽撞人。
清欢看到莫老汉四处撒莫摊子，这才想起来，吃力地举起怀中被撑得快要解体的钱袋，兴奋地压低声音说道，“爷爷，咱有钱了！还是女人的钱好赚。”身为女子却不自觉的清欢此刻举着钱袋沾沾自喜。
莫老汉猛地转动头，四下查看，见无人注意，一把将鼓鼓囊囊的钱袋塞入怀中，拉起清欢，踢了脚嘿嘿傻笑地男人，男人也不恼，依旧嘿嘿傻笑地跟在爷孙二人后面往家走。
莫老汉探出头，见四下无人，这才关紧院门，拽着清欢走进屋内，将房门，窗户关紧，一脸凝重地对着清欢说道，“快，丫头，抓紧收拾行礼，不重要的就先扔一扔，多背些干粮，我们趁城门关闭前出去。”
“啊？为什么啊，爷爷？”清欢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中，不解地问道。莫老汉也不解释，只是催促清欢抓紧些，清欢一头雾水，却也收拾起来，毕竟爷爷吃过的盐比自己吃的饭还多，听爷爷的准没错。
一行三人趁着夜色，从后门悄悄溜出，男人嘴中被塞满各式吃食，男人忙着咀嚼，也就忘了嘿嘿傻笑引人注意，男人背后背着的清欢一脸幸福的将小胖脸贴在男人肩膀上，时不时地掏出一把吃食塞入男人口中，在前领路的莫老汉脸色凝重。
乍来富贵，即是福运，也是灾祸，穷起杀人心，在街头混迹一辈子的老汉深知其中三昧，早上的那一幕不知被多少有心人士看在眼中，莫老汉深叹一口气，踩着关城门的前一刻，谢绝了守门官兵的劝诫，带着二人踏入城外的黑夜当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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